音凉如水,就像一盆冰水从卫临头顶倾泻而下。
“你难道指的是……”卫临忙回过神来,不敢在季府门前大肆叫人家的名字,便只能用眼神示意。
元卿颔首,“看了这么久,总该有点想说的,我洗耳恭听。”
这是逼着他拿主意了。
卫临磨牙,就没见过这么以权压人的主子,跟那个元熠那个小子一样样的。
有用了,拎着后脖颈提溜过来。
没用了,再远远丢开,说不准还要补上两脚。
茶馆人来人往的,这种话也不好当众讲,便压低了声音朝前靠了靠,“季康这人我接触得不多,不过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便已经是掌管平州盐运的一方小官。”
多年前,这里还未改名叫平晋府的时候,本地最大的官并不叫知府,而是知州。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大约五六岁那几年,朝廷派来接任知州的几位重臣,皆不到一个月,就莫名死在任上,而且死因各异。
他爹当时也是一方富商,有一天夜里,爹紧紧搂着他,口中不住喃喃说着:“乱了,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