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在警署见了尸体,本想打电话把消息告诉给了萧蝶,但萧蝶已经在他之后出了门。
萧蝶如今也忙起来了。
虽然她如今身前身后依旧不断人伺候,好像生怕一阵风把她吹坏似的,但实际上,她身体已经被自己将养的不错。
萧蝶觉得其实自己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卓家和朱家都是她灭的。
那他们两家的资源和财富由她承继,这很合理吧?
总不能人是她杀的,东西却落到别人手里吧?
李民对她哪敢有二话。
反正他都要离开桐城升任了。
只要这阵伺候好这个姑奶奶,等他离开日子总会好过一些的。
两家的资源被萧蝶收入囊中。
可她又盯上了李民屁股下的位置。
李民懵了。
“姑奶奶啊,这可不是我说给你就能给你的,毕竟你一介白身无官无职,突然就坐了我这位置,上面肯定要弄死我的啊!到时候……您也有麻烦了不是?”
萧蝶瞥了他一眼,“你慌什么?我可没说要自己亲力亲为。”
“那您是要……”
“陈署长年纪不小了吧?在警署署长这个位置上也做了不少年头,屁股下的位置也该动一动了吧。”
李民面露难色,“他、他资历是尚可,级别也勉强够用,但、但功绩不够。”
“就这么把他提上去,上面还得以为我收了他多少金条呢。”
萧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陈署长本就没有过硬的关系,如果再没有响当当的功绩,这官升了也坐不稳。
但萧蝶早有打算,她只是拍了拍李民的肩膀,示意他从地上站起来。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年后你升迁之前,一切自会办妥。”
说完,萧蝶拎着手包起身离开。
李民从地上爬起,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萧蝶从李民的办公室出来,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去了警署。
叶延看见她眼睛一亮,“来看我的?可是、想见我了?”
萧蝶看着他忽闪忽闪的眸子,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找陈署长的。
她点了点头,“嗯,不光是想见你,我还给你找了个麻烦活。”
“什么?”
萧蝶素手一指桐城里升腾的烟气。
“禁烟土。”
叶延神色一凛,“真的?”
“自然是真的,十天时间,连根拔起,能做吗?”
叶延数不清自己等这一日等多久了。
他更想不到这一日是萧蝶带给他的。
他知道他浑身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
好像一把火燃了起来,誓要烧了所有大烟馆才罢休!
“能!我一定能。”
旁人说连根拔起他不一定会信。
毕竟这牵扯无数权贵的钱袋子。
查抄容易,追根溯源却难。
但萧蝶说的,他信。
叶延像个蓄满了力的电池,终于等到了可以发力的时候。
杜小蓉的爹死了。
尸体还躺在停尸间。
尸检结果怀疑是死前抽烟土过量,产生幻觉,不幸落水。
不管这事后面有没有旁人的手笔,至少此刻是个极好的由头。
杜父这个被烟土腐烂到骨头里的人,也算是在死后做了件好事。
在桐城轰轰烈烈的查抄烟土行动中,邵溪美和叶棋鸿的婚礼也举行了。
腊月二十五,天气晴。
清晨,邵溪美就去了弟弟的房间。
邵家宝近些日子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也更显得阴郁。
以前不觉得,如今邵溪美却总觉得对不起他。
可能是见了杜母对杜小蓉的教育和规劝,邵溪美总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做的不够格。
她应该阻止他的,在他明知道要杀人取乐的时候。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年纪,像被打折了翅膀的鸟似的,只能龟缩于房间中。
看见邵溪美进来,邵家宝脸上扬起希冀的笑,“姐,我今天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吧?”
“不行。”
邵溪美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不能出去,今天人多,会有危险。”
邵家宝像被抽了筋,低落的缩回到了椅子里。
邵溪美知道他被关在家里难受,见他这样也于心不忍。
“在忍一忍,等我和叶棋鸿结了婚,我就用叶家的船送你出海,等到了国外,你想怎样都行。”
客船的行踪太容易被查,用叶家的货轮,是邵溪美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出了国,她也就放心了。
萧蝶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去海里捞针。
邵家宝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他还是不高兴。
“姐,我只是想送你出嫁而已,我、我也不想出国。”
“不行。”邵溪美狠了狠心,依旧拒绝了他。
她父亲如今已经撒手不管,正暗中四处搜寻生子偏方。
她再不管,弟弟必死无疑。
邵溪美还想再叮嘱什么,邵母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