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幸亏你昨天没让家宝出门,不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家宝如果出个三长两短,我、我还怎么活啊……”
邵夫人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声连绵。
相比于她的失控,邵溪美的声音就冷静多了。
听见她母亲的哭声,她甚至有些厌恶。
“弟弟不会有事的,至少在卓威死之前,弟弟都不会有事。”
“你是说那个记号?难道真是来为那个什么萧良报仇的?这可怎么办,那凶手既然把咱们家宝排在最后,是不是说明他没那么恨我们家宝?要不……我们多赔萧良家人些钱吧,钱给的多了,那凶手应该就不怪了吧?”
对于她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天真,邵溪美更加厌烦。
“他排在第三,是因为凶手想看他在死前一日日担惊受怕,母亲,你是不知道吗?你儿子才是萧良案子的主犯。”
邵溪美嘴边带笑,残忍的戳破了她母亲的幻想。
可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闷响,邵溪美的头被飞来的烟灰缸砸的一偏。
转过头时,鲜血顺着她烫的波浪卷发蜿蜒而下。
邵东还不解恨,解下自己的皮带。
啪的一声脆响,皮带甩到了邵溪美的后背。
“你怎么教的你弟弟!你个祸害东西,给我跪下!你还笑!我让你笑!我打死你!”
邵家宝刚才还闷不吭声的,这时虽吓得脸都白了,可还是跟着跪到了邵溪美旁边。
“还有你!你个就会惹祸的废物!老子就不应该把你们一对祸害生出来!废物!废物!”
邵东那张还算风度翩翩的脸此刻已经扭曲。
涨红和青筋同时出现在他脸上,交杂着让他看起来像个狂暴的精神病人。
邵夫人的哭声更大了。
一下一下,皮带落在身上的脆响混着邵夫人的哭声。
这就是邵溪美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声音。
所以她从来不哭。
她拉着邵家宝的手,用力捏了捏,又迎着邵家宝看过来的目光笑了笑。
有她在,谁也别想杀她的弟弟。
邵东发泄完怒火,扔下皮带,自己上了楼。
邵溪美也回去换了身衣服。
外伤的药膏在她房间里是常备着的,她弟弟也是一样。
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数不胜数。
她和弟弟都习惯了。
不就是挨打吗?
她父亲打她,她不也可以打别人?
上了药,换了衣服,她又戴了顶俏皮的小礼帽。
除了脸色格外的白,她看不出其他异常。
这时叶棋鸿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在医院听说了这事,急忙打了电话过来关心。
邵溪美此时没心情应付他。
或者说,如果不是她父亲的要求,她从来都没心情应付他。
随意说了两句,邵溪美挂了电话打去了警署,找叶延。
刚刚她想到了些什么,需要和他确认。
电话接通,她开门见山。
“叶警长,知道我弟弟是主犯的人多吗?”
叶延一愣,“托卓先生的福,萧良的案子并没有登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看得见卷宗的人更少。”
“那卷宗还在档案室吗?”
叶延没想到她如此敏锐,还是如实说道:“不,卷宗在我的办公室。”
邵溪美停顿了一下,笑了,“看来叶警长对这案子,也是颇有想法,那不知可有人在你那看见过卷宗?”
“没有,不过对这案子有想法才是人之常情,我说的对吗邵小姐?”
邵溪美冷笑一声,“有想法很正常,没结果更是正常,叶警长最好记得,这不是什么人命金贵的太平盛世,也要记得,你脚下踩得这片土地,叫桐城。”
“呵,你不说是桐城我还以为这里是邵城呢。”
叶延疲于应付这些口气一个比一个大的,率先挂了电话。
这时,他却忽然间想起了那晚闻到的香气。
仅仅一瞬间,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萧蝶只是个身体羸弱的柔弱女子。
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不光他这么想。
所有见过萧蝶的人,都第一时间把她排除了。
即使她是萧良唯一的亲人。
萧蝶乐的安宁。
她没去管朱家人的悲,卓家人的怕和邵家人的慌。
她只舒服的窝在自己的小房间,吃着叶延派人送来的餐食。
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自信没留下什么证据。
如今就她这身体,她就算承认是她杀的,也没人会信。
那帮人对于自己家人犯下的案子,主打一个冤假错。
但如果颠倒过去,却是生怕有人顶罪,被真凶逃了。
也正因如此,她才肆无忌惮的把那两个女学生救了出去。
她们懂事不透露她的情况正好。
如果说了,倒霉的人一定不会是她。
所以操心他们会不会查到她,还不如操心一下叶棋鸿的宠爱值怎么刷,或者操心一下卓威该怎么死。
萧蝶想了想,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