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急需一个杀鸡儆猴的鸡,来证明他们钟家的威严和清白。
萧蝶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把剑从随春远脖子上移开,指向了萧蝶。
“老夫年岁已大,你这些狐媚手段对老夫可没用,今日,我就斩了你,替我女儿出口恶气!”
“不要!”
“别……!”
没等随春远说话,其他几个男客先忍不住了。
说完后,看在场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又忍不住有些赧然。
明信侯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长得大腹便便。
他也忍不住想劝说两句。
随春远那厮杀了就杀了,这美人杀了多可惜啊。
红粉骷髅好啊,他最喜欢红粉骷髅了。
百年后一捧尘土怎么了?
现在漂亮就足够了啊。
他起身想拦钟闻。
但钟闻已经上了头,今日他非杀不可。
剑锋在空气中划过,带着风声呼啸,最后被迫停下。
萧蝶对于这种老头的剑招,连软剑都懒得抬起,只是双指一夹,就让剑锋不得寸进。
她偏过头,笑容不变,轻声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女儿到底因何和离的吗?”
钟离下意识就想说不。
不过萧蝶没给他说不的机会。
“她可有一表哥,姓马?”
“两个月前,她那个表哥独自找上了门,恰逢我家公子不在家中……”
“那表哥一住,就是一个月,哦,现在已经和钟玉罗一起,在回京的途中。”
“这其中的细节,诸位还想听吗?”
“我家公子顾及钟家脸面,顾及一日夫妻百日恩,顾及日后相见,但可惜,钟家好像没有顾及到我家公子。”
“那只能是失礼了,谁让我只是个庸脂俗粉,肤浅庸俗,不识大体,我家公子不好意思说的话,只能我替他说了。”
“你胡说!”
钟闻大怒,想抽走剑重新劈下,但他毕竟是个年老的文臣,不管他如何使劲,那剑都在萧蝶指间,纹丝不动。
连萧蝶都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看着他抽剑,就好像在看一个无伤大雅的顽皮稚童。
带着宽容,放松……和深深的蔑视。
钟闻胸口闷痛,他大口喘着气,见其他人都一惊疑的看着他,他心中更是撩起火一般。
他知道,今日如果不把这事说清楚,他们钟家将彻底名誉扫地!
他心中也恨自己那不争气的庶女。
偷人就算了,还让人逮到了。
知道来信说和离,却不把实情写明,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
他就说随春远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他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但嘴上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女玉罗,贤良淑德,恭谨柔贞,蕙质兰心!怎是你这种人可以随口污蔑的!”
“你今日如此污蔑我们钟家,你可能拿出证据?你若没有,老夫一定要告御状!让皇上替我主持公道!不管谁求情,我也要求皇上把你五马分尸!除非你现在就磕头认错,承认你是刚才说的话,都是自己编排的!”
他死命挽尊。
连唬带吓的想让萧蝶改口。
换做旁人,自己一个贱籍哪里敢和世家贵族叫板。
闹到皇上那,皇上也只会向着钟闻。
小小贱籍的生命,在世家和皇上面前算得了什么?
都不如一只皇宫里的蚂蚁金贵。
但萧蝶偏偏就不妥协。
她哼笑一声,气定神闲。
“想要证据?那就等你女儿进京,你去请人给她把把脉。”
“我家公子离扬州已经两月,而她可能会带着惊喜哦。”
萧蝶说着,凑近钟闻,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道:“恭喜啊,要当外公了呢。你那个贤良淑德,恭谨柔贞,蕙质兰心,可是被人抓了个正着呢。”
“你、你……!”
钟闻又气愤又难堪,众人的窃窃私语仿佛金针刺遍他的全身。
他只觉得胸前的闷痛越来越明显,严重到他连呼吸都变得简单。
短短几秒,他就觉得眼前发黑,脚底软绵。
他想找地方坐下,可刚一动,就觉得浑身没了力气,两眼一翻,直接就栽倒在地。
他竟被萧蝶活生生气晕了!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扶人的扶人,喊人的喊人。
可心中,都犯着嘀咕呢。
他们虽然没听见萧蝶最后和钟闻说的那两句话。
但他既然能直接晕过去,恐怕她刚才说的,真不是空穴来风。
还有她刚才说的,要证据就请人给钟玉罗把脉。
难道说……钟玉罗不光偷情,还偷出了孩子?
这、这样的话,随春远没让她悄无声息的“病逝”,真的是慈悲心肠了。
他们看向随春远的目光,除了同情外,倒是多了些佩服。
这度量,不容小觑。
萧蝶没放过钟闻,也没想放过于松石。
“于大人,可满意否?你明知我有些武艺在身上,还激钟大人对我动手,你是与钟大人有仇?还是与钟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