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随春远到底还是没能进到萧蝶的房间。
萧玮严防死守,买了萧蝶说的几样吃食,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像是守着稀世珍宝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宝贝就被隔壁圆滑的窝囊废偷了。
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
随春远无奈的依靠在窗边,“你这个弟弟还真是看的紧,不过他这么叛逃,估计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他,他继续跟着我们,可能会有麻烦。”
萧蝶抬眸看他,“那你觉得该如何?”
随春远张了张嘴,看出萧蝶神情不对,改了口,“听你的,怎样都行。”
他不过是试探,本也没指望这么轻易解决掉这个麻烦。
见了萧蝶的态度,他也不再多说。
姿态笨拙的沿着窗外细窄的木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玮一进来,就看见了大开的窗户。
他脚步匆匆,快步走来趴在窗口,正好看见一抹孔雀绿消失在隔壁窗边。
“呸!轻浮浪荡的圆滑窝囊废!”
随春远:……
萧蝶:……
他骂了一句,坐回到萧蝶床边。
他跟掌柜的要了床桌,把吃食茶水摆在她身前。
又把自己房中的软枕锦被都拿了团成一个圆,让萧蝶舒舒服服的靠着。
他还打湿了手巾,给她净手。
最后他把筷子往萧蝶手中一放,“姐姐,吃饭吧。”
他笑的讨好,眯着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等待夸奖的小狗。
萧蝶笑道:“嗯,小玮长大了,照顾人越来越细心了。”
萧玮像一直等着这句话一般,听她说立马道:“姐,我肯定比隔壁那个强吧?你别跟他好了,我带你走,咱们回老家,重新把老房子建起来,还过回我们原来的日子,好吗?”
“姐,我现在有本事了,我也长大了,我能照顾好你,我也能养活你,姐,我们走吧。”
萧蝶握着筷子的手颤了颤。
她只是忽然想起原主临死前的梦。
这应该是她最想听见的话。
也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和弟弟一起,回到他们长大的地方。
即使清贫。
即使落魄。
可她不是原主,她还有任务。
而且既卷进这场纷乱,除了敌人死绝,不然日子哪里能消停。
她不喜欢提心吊胆,隐姓埋名。
她喜欢斩草除根。
“小玮,我暂时还不能和你走。”
萧玮稚嫩却始终坚挺的肩膀因为这句话塌了些。
“姐……”
“而且小玮,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兔子小猫,我是你姐姐,也许有些困难,你也可以跟我说说。”
萧玮的身子僵了一下,转瞬又恢复正常,抬头看萧蝶,嬉皮笑脸的。
“我知道了姐,不过我能有什么事。”
萧蝶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岁数不大,操心不少。
东也瞒,西也瞒。
明明自己还是个小鬼头,他非得什么都自己扛着。
虽然她和自己真正有血脉关系的弟弟,早就结了深仇大恨。
但她也知道正常的姐弟关系不是这样的。
不过没关系,总有大把时间和大把机会让他学乖。
萧蝶对于育儿还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信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颇有天赋。
毕竟她养大的孩子,基本没有叛逆期。
他们三人没急着走。
随春远和萧玮都想让萧蝶多养几天的伤。
在这件事上,倒是难得的达成了统一。
随春远抽空去随家商行取了家中的信。
看着萧蝶眼中星星点点的八卦之火,无奈的顶着萧玮的怒瞪,坐到了她的床边。
信封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下拆开。
他们得以看见第一世钟玉罗和她表哥的详细发展进程。
一开始,只是常常偶遇。
然后是每日花园相约,谈天说地。
再然后,相约的地方换成了钟玉罗的院子。
一直到这里,两人都还算清白。
可随即,两人在府内就不碰面了。
而是都往外面的跑。
钟玉罗的表哥本就没有家仆跟着,钟玉罗也以出门不喜太多人跟着为由,只带了自己的亲信丫鬟。
盯着钟玉罗的人发现,两人居然在外面,以钟玉罗表哥的名义租一下了一个院子。
孤男寡女,常常共处一室几个时辰。
而每当这时,她的丫鬟就守在院子外头,宁可被太阳晒得蔫巴巴的,也一步不离。
一看就是有猫腻。
他们按照随春远的吩咐,找了机会,捉了奸。
现在人已经都押回了府。
如何处置,就等随春远决定了。
听了信,萧蝶不由得想,看来看门丫鬟要不得,反而醒目。
屋内也该有条暗道,不然跑都没处跑。
随春远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才能不被抓啊。”
“萧蝶!”
听他气的喊自己名字,萧蝶扬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