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他很久没有听到了,最开始的余氏为了他在外面有人闹过,
可是母亲的手段严厉,纵然他并没有想要田氏母子入府的心思,
然而母亲不允许子嗣流落在外,从那之后,子佩口中再也没有外室,同时,也不理会他了。
如今她再次开口,顾豫泽的心情复杂,更多的是一种介于愧疚跟悔恨之间的感情。
“我没有说是你。”
顾豫泽说,“就算是你,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她本来也不应该出现在你我之间。”
余氏定定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
她笑的释然又带着一些讽刺,顾豫泽被她这样笑的心里发毛,
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是又被他极力的压制下来了。
余氏摇头笑道,“都到如今的地步了,你还在习惯性的把错误往别的人身上按,
是,田氏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你就是了吗?她一个女子,能够强制让你一个武将献身吗?”
余氏唇边的笑意冷冷,顾豫泽被她戳中了心里的不堪,捏紧了拳头,一时无言。
余氏还在冷笑,“事情已经发生,错误已经筑成,这件事我本来已经不想提了,但是你如此不要脸的行为,还是让我叹为观止。”
余氏这句话一出来,顾豫泽的额头青筋都好像跳了两下,他攥着拳头,死死的盯着她,咬牙道,
“子佩,我是你夫君。”
余氏沉默了一下,倏然笑了,
“曾经的我以为,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然而后来,我发现,你也是别的女人的夫君。”
“顾豫泽,你是个聪明人,从那个时候起,你应该就知道,我余子佩,没有夫君了。”
在顾豫泽还活着的时候说自己没有夫君了,是毫无尊重自己夫君的表现,这要是被人听到了,责骂她都是轻的。
可是她就是说了。
顾豫泽只觉得心口一股无名火窜的厉害,他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怒火,
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他咬牙死死的看着余氏,怒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这件事过去吗?这几年我没有纳别的女人,
我一直记得曾经说过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你还要我怎么样才能够让这件事过去。”
余氏沉默了一下,她看着顾豫泽,要是她对这个男人还有感情,
那她肯定会说自己喜爱年轻男子,让她同他一样养一个在身边,她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如今,没有必要了。
这不过就是让人觉得她水性杨花而已。
余氏眼神淡淡,脸上所有的表情同时收敛了,变得那么的遥远,
“既然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好,你走吧。”
顾豫泽一听她这话,是又在推着自己离开,他就忍不住的怒气,
“我都说这件事过去了,田氏本来也不该存在你我之间,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倔着?别家夫人哪个同你一样?”
余氏不说话了,看着顾豫泽的眼神里,早年还有失望,如今只剩下平静了,
顾豫泽被她这样的眼神给烫了一下,他还要说什么,可是在她这样的眼神之下,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匆匆的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就脚步慌乱的离开了,等他走了,等候在外面的钱妈妈这才进来了,看到余氏淡淡的坐在那里。
她担忧的喊了一声,“夫人。”
余氏看了她一眼,“准备好了吗?”
钱妈妈的眼里有泪花闪烁,点点头说,
“一切都准备好了,夫人放心吧。”
余氏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许,唇角也多了一些笑意,
“那就好。”
主仆两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顾豫泽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以前在余氏这里受了气,
他还能够找田氏安慰一下,如今田氏躺在了棺材里,他一口气出不来,只能自己拿着兵器在院子里挥舞起来。
顾云策有心想要劝两句,可是顾豫泽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很快入夜,很多人都怀着各种心思睡去,也有的人一直睡不着,辗转反侧。
夜深人静,偏院灵堂里却传出来了一些动静,正在守灵的下人看到棺材盖动了一下,惊吓让她一时间没有能够开口,
很快,棺材盖被推在了一边,一个穿着水红色华服的女人扒拉着棺材的边缘坐了起来,赫然就是已经去世的田氏。
随着下人的一声惊叫,灵堂里很快就已经围满了人,无论是顾豫泽还是顾云策或者田氏的亲生儿女都来了。
对于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田氏还活着的事情都是惊疑不定,田氏自己也是害怕得很,
她一睁开眼就在棺材里,要是一不小心,拿了就要真的死了。
她抱着顾豫泽的胳膊嘤嘤哭泣,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这是有人想要让我死啊。”
顾豫泽还在这个事情里面没有回过神来,顾云策却因为在局外,很快反应过来了,看着田氏的眼神微妙得很,。
忽然,不知道哪里叫了一声,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