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怪物”
“太宰。”「织田作之助」难得沉下了脸，蓝眸沉下的瞬间、他的手伸入风衣内侧，握住了腋下枪袋里悬挂的手枪，“抱歉，我可能得再在lupin里举起一次枪了。”
「太宰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直觉同时告诉着「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现在的中禅寺曜生，很不对劲。
沉闷的喘息声逐渐变调，17岁的蓝眸少年的形象逐渐变化、成了他们未曾见过的模样——黑发依旧凌乱，灰蓝瓶覗色交织的眼中眸色闪烁、交织作几欲狂暴的海面，但显然年长了几岁的脸、变化的身高，身上衣物幻化作下摆斑驳的黑色风衣，以及自风衣背后延伸出的、闪烁着灰青色光泽的可怖鲸鱼尾骨状尾巴……
若非此人虽面部线条锋利了一些、但仍能看得出是中禅寺曜生，「织田作之助」毫不担心自己会果断开枪：“他这是怎么了？”
“……”抬手捂住自己脸的力度过大，以至于这位年长的曜生手背都绷出了青筋——疑似尾巴的鲸鱼尾骨在已然延伸翻涌的阴影中烦躁不安地拍打、搅起阴影中的波纹，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系统也早就因受惊而飞在了半空之中，看着突然失控的宿主，他的第一反应是真的很想给「太宰治」来一拳“让你他妈的好玩！！出事了吧！”，第二反应则是骤然从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形象中、联想起了一些东西。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第一次见曜生这个形象的时候，就如此地关注那条尾巴——因为类似的说法，他分明是听过的……在第29任宿主曾待过的跑团世界密大中！
一位曾直面过邪神、身经无数事件的传奇调查员前辈……除了他堪比双开门冰箱臂膀的传闻之外，还有一个一旦被搬出来就会引他人嘲笑的传闻——那个前辈之所以能从邪神前安然无恙地归来，是因为他早已不是人了、这也是他退休的原因。
“不是人，那前辈又能是什么？深潜者吗！”当时的群众嘲笑散布这个消息的学生。
而那个学生虽惴惴不安，语气却无比坚定：“是、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
“那个前辈——有一条如同鲸鱼尾骨一般的，骨状尾巴！”
传言与现实重合，系统瞪大了他那双豆豆眼——中禅寺曜生，就是那位传奇调查员！
而就在此时，中禅寺曜生似乎在和自己最后的理智搏斗一般、先是晃晃悠悠地往后迈了几步，而后又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lupin！
翻涌的阴影像是延迟度极高一般、在对方离开一会儿才慢慢收缩着去追上曜生，而就在「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视线之中，他们看见差不多也接近失控的“阴影”之中骤然滚落出了很多东西，游戏机、杯子、书本、以及……
「太宰治」瞳孔骤然一缩，他拿起了那两张叠在一起的、在“书”中曾见过的，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为他所写的贺年卡。
是帮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保留的么……「太宰治」五指骤然收紧，鸢眸随之沉了下来：“织田作，我们得去追他——以及，中禅寺曜生的前身份，非常可怕，你一定要小心。”
毕竟他是亲眼在跑团世界里见过中禅寺曜生失去意识的时候的——但那时的他尚且没有这种类似“本体暴露”一般的表现，看来对方的意志力确实很强……而酒精恐怕因其某种特殊性质，能够轻易摧毁中禅寺曜生的神智，使其混乱成刚刚那副模样。
「织田作之助」也不含糊，取下手枪的瞬间便俯身跟着追了出去、速度一点也不慢——至于「太宰治」，他一边迈着大步跟上、一边给某人打起了电话：“看坐标，过来，有急事。”
电话另一边，正在和下属们骂骂咧咧指责某只不当人青花鱼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真的很想在对方这副呼来喝去语气的时候隔着手机给人来上一拳，但这回他又犹豫了。
原因无它，「太宰治」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寒、在其当上首领之后这种语气确实是少见：“……啧。”
——横滨又出什么事了？
「中原中也」颇显烦躁地按了按帽子，浑身冒起了妖异的红光——下一刻，重力使一个弯腰自旁边的窗中跨出、坠入空中的瞬间便腾空而起，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
混乱、全然的混乱。
浆糊似的大脑似乎被硬生生搅的粉碎，曜生终于是支撑不住、扶着一旁的墙滑坐下来，吐出的呼吸热的可怕——但模糊了的视线之中，他仍能看见那条鲸鱼尾骨讨好似地勾过来、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他已经多少年没这样了？
自打当初被奈亚用银钥匙哄骗，并被强塞了某种未知物质之后……他就已经这样了——那个物质不知究竟是什么，但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贴合奈亚将他作为有趣玩具的心理，让他在“人”还是“怪物”中做出选择。（详见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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