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群赶不走,杀不得的无赖,简直是把率直火爆的四盟军架在火上烤。
于是白灵筠和沈啸楼一合计,觉得这事还得请无赖的祖宗——汉武军出马。
流氓军团不是白叫的,抢天抢地的口号更不是白喊的,耍无赖那可是汉武军的强项啊,经验丰富,专业对口,放眼整个华国,就没有比汉武军更合适的人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是二人不必明说,却各自心下早已了然的。
那便是雅客州的领土回归后,土地如何划分的问题。
领土划分就意味着属地管辖权,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将雅客州划拨给接壤的黑省,但这里面又涉及到各类资源,一旦全部划入黑省就相当于大总统将雅客州的资源拱手相让,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很大可能是与其相邻省份平分,又或是设立州府单独进行管理。
平分也好,独管也罢,最终都将面临一个问题,就是资源分配。
届时,一面是不知什么底细的空降兵,一面是怨种兄弟景南逢,优先选择哪一个显而易见。
各种后续问题连白灵筠这个白身都想得到,更何况是四盟军诸位将领,那绝对是神志一个比一个清醒,脑子一个赛一个的精明。
他们是当兵打仗的,不是投机取巧做发财梦的,各省地方军中,四盟军的军饷已是最高,待遇最好,军营里吃穿用度不愁,除每个月固定寄回家里的钱,余富的还够他们抽点小烟,喝点小酒的,当兵打仗,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保不齐哪天就挂了,有命赚钱没命花,要那么多钱干啥?
再者说了,那资源再多,再丰富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自己兜里,所以吧,好东西看看就行了,谁乐意去零下四五十度的大雪山里掘煤挖矿谁去,反正他们四盟军不去出那苦力。
会议的两项内容安排完毕,沈啸楼宣布今晚七点整军出发,同步急电通知在奥哈城善后收尾的沈宿,明日凌晨四点准时发动第一轮攻击。
各将领领命后健步如飞,纷纷赶回营地。
眼下已经下午五点钟了,既要整理各部人马,又要准备后勤物资,尤其是董晋鹏和任飞龙,第一次前锋合作作战,行军途中就要把方案确定下来,时间非常紧迫。
不到六点,滨江的夜空完全黑下来,今日的华人大街由于封路戒严,不复往日繁华之景,街道两侧的店铺全部大门紧锁,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空荡荡的大街上,冷风夹杂着地面的冰雪卷起一个又一个漩涡,刮的噼啪作响,俨然是暴雪欲来之势。
进出的大兵从身旁路过带起湿冷的寒风,初来乍到的景南逢被这股寒气刺激的接连打起喷嚏。
揉着泛酸的鼻子,一开口囔里囔气。
“滨江都这么冷,雅客州还不把人冻成冰棍儿?”
白灵筠闻言,眼睛一眯。
“怕冷啊?怕冷你们可以不去呀。”
致大总统的电文他都帮景南逢想好了:
<兹因气候恶劣,汉武军不耐极寒天气,故主动放弃州内资源开采之工,又思及毛熊与脚盆贼心不死,卷土重来,趁虚而入,某忧虑万千。护疆土,守资源,清残余,此任务艰巨,不可轻视,唯四盟军可担此重任矣。>
电文经景南逢的手那么一发,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瞧,不是沈啸楼想要雅客州的资源,也不是四盟军贪心眼馋,实在是给旁人机会,旁人他不中用啊。
景南逢吸着发堵的鼻子斜眼瞪视白灵筠,不住的摇头叹气。
“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白灵筠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四盟军接盘汉武军开采雅客州的可行性,并未察觉出景南逢状似玩笑的话语中,夹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亲近。
“少爷。”
沈律快步进门,“司令准备开拔了。”
白灵筠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忙将身旁一个特别瓷实的布包裹交给沈律。
“这是永仁堂新裁的马甲,比照司令外衫丈量的,司令似乎比年前瘦削了些,不知做的合不合身。”
沈律眼里冒光,立刻接到手中,信心满满的保证。
“合身,绝对合身!”
少爷此次前来只带了一只行李箱,容量也就够装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的,都没景司令的随身行李多,就这还给司令带了件新裁的马甲,合身与否无甚重要,其心意远大于一切。
当然,不久后的事实证明,沈律还是短浅了,在沈啸楼看来,没有不合身的马甲,只有不适宜的身材。
六时三刻,所有物资清点装车,各部队集结完毕,十里外的四盟军大营蓄势待发,只等一声号令。
偌大的庭院中,十八匹罩着银色覆面的战马上端坐着同样佩戴半边面具的人,这便是鼎鼎大名的鹰隼十八骑。
见白灵筠走出大门,十八骑右臂横于胸前,无声颔首,动作整齐划一。
漆黑的夜色,昏黄的光线,同样的装扮,相似的身型,犹如一人影分出来般,充满了神秘之感。
沈啸楼跨步上前,走向白灵筠。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刚刚见面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