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官之中,陈仓翼率领步兵团,马天河率领辎重团,任飞龙率领炮兵团,郝文彬率领通讯团。
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赵单羽给卖了……
四军官恨的咬牙切齿,哪个王八羔子说赵单羽心直口快来着?这可真他妈直到姥姥家了,他们四个团一个都没落下,唯独赵单羽自己率领的工兵团此次驻守边防没涵盖在内……
沈律默默退到沈啸楼身后,没救了,救不了了,收拾收拾全埋了吧!
沈啸楼抿唇不语,视线在赵单羽身后的四大军官身上逐一扫射一遍。
赵单羽见状,开口又道:“司令,今日伙房做了大炖菜,猪肉白菜粉条,白少爷……唔唔唔……”
话没说完,被一窝蜂冲上来的四军官七手八脚捂住嘴拖了下去。
陈仓翼身为右都尉,是几个军官里军职最高的,硬着头皮走上前给沈啸楼敬礼。
“报告!赵都尉昨日喜宴喝多了酒,今日脑子还未清醒,说了醉话,仓翼与赵都尉同寝而居,负有不可推卸的监管责任,愿代赵都尉受罚。”
司令是何许聪慧之人,哪里看不出他们这点小伎俩,事到如今,能认错就赶紧认错,能挽回便即刻挽回。
“报告!天河最为年长,没有起到兄长带头作用,愿一并受罚!”马天河也掂着肚子上的颤肉上前来领罚。
“报告!我……”
任飞龙本就不会说这样的场面话,心中着急,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喊完报告直接脱口来了句:“我也一样!”
郝文彬紧随其后,“报告!”
沈啸楼抬起手臂打断他。
“明日启程需与前方保持通信,你的罚,攒着。”
郝文彬低下头,摸了摸鼻子。
“是。”
余光扫着旁边的兄弟们,内心叹息。
不是文彬不讲义气,是司令不给机会啊!兄弟们,你们先罚一步,文彬随后就来!
白灵筠前后理顺了一会儿,嘴角一扬,理明白了。
转而对沈啸楼说道:“司令,这会儿可巧肚子里空落落的,正饿的叫呢,诸位军官不说,我倒还不好意思开口在您这蹭顿饭吃,您看,不如留我吃了饭再走呗?”
此话一出,站成一排的军官们立即转动起眼珠子,在白灵筠与沈啸楼的脸上来回瞟。
沈啸楼定定的看着白灵筠,半天没说话。
沈律有点拿不准司令的意思,刚张开嘴,白灵筠突然手臂一抬,状似整理披风帽子,实则是在给沈律打暗号,让他别开口说话。
沈律心下了然,重新目视前方,立正站好。
片刻后,沈啸楼嘴角微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柔声应道:“好。”
五位军官集体松了一口气,皆在心中将白灵筠的地位连提三个等级。
好感度从最初听说司令要与一名男戏子结婚时的不屑,到婚礼上见到白灵筠本人时的不错,再到眼下确认白少爷是善解人意大好人的优秀。
几日之内,白灵筠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完成了质的飞跃。
伙房得了白灵筠中午留在军营吃饭的消息,大铁锅烧的火光冲天,菜板剁的当当狂响,铲的锅底都快掉下一层皮。
听说白灵筠没吃过大炖菜,怕他吃不习惯,又精心炒了两道特色小菜。
十二点整,正式开饭。
军营的饭菜,多数做的十分粗糙,大锅饭的炒菜工具不是锅铲,而是铁锹,一口咸一口淡都是再常见不过的,偶尔一个不留心,还能吃出点特殊加餐来也不是没有过。
不过,今日的饭菜却做的格外仔细。
白菜切成了细丝,粉条剪成了小段,肉片薄厚适中,肥瘦均匀,连苞米面饼子里都加了胡萝卜丁和菠菜碎。
味道就更不用说了,有史以来就没吃过这么咸淡适宜,香气扑鼻的大锅饭。
军营里有一处饭堂,条件有限,搭建的很简易。
几根木棍做支撑,上面撑着防风布,四面用布帘子遮挡,仅能起到遮风挡雪的作用。
沈律本来提议将饭菜送进营帐里,却被白灵筠果断拒绝了,既然是大家邀请他吃饭,自然要与众军官士兵们坐到一处吃,单独在营帐里摆小桌子算是吃的哪门子饭?
沈律为难的看向沈啸楼,白老板身上还带着病呢,饭堂四面漏风,饭没吃好,可别再把身体吃坏了。
沈啸楼也没有要劝慰的意思,反而握着白灵筠的手往饭堂方向走去。
沈律用力拍着脑瓜门儿,要命了,这要是把白老板吃出个好歹来,回头老爷和夫人肯定饶不了他。
其实白灵筠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当兵的都是一群铁血硬汉,得知自己马首是瞻的顶头上司与一个男人成了婚,而且还是当下地位最低贱的戏子,心中必定是不爽的。
今日沈啸楼带他来军营也大有为他正身的意思,几个为首的军官合伙想留他吃饭,八成也是想让兄弟们都亲眼瞧瞧,与自家司令结婚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款式的。
说句最通俗易懂的话,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不管他与沈啸楼如今的感情升温到什么程度,对外也好,对内也罢,他们都已经成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