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风雨交加,走廊上点燃的灯笼大半被吹毁,剩下的燃到半夜先后熄灭了。
到处都是水,根本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爽舒适的。
这种恶劣的天气和低气温让每个人的这一夜都不好过。
沈修宁用仅能找到的火种点了个小火堆,那些碎掉的窗户碎片倒是能燃烧的材料,只可惜绝大多数被雨水浇透,烧不起来。
最后还是找了些干燥的书本和木头,才算是让火堆撑到了天亮。
第二天清晨风雨减弱,太阳冒出了头,照耀着这片被风雨摧残过的大地。
沈修宁去找了两身干爽的衣服,让自己和赫米提换上,反复确认赫米提额头上的伤不算严重,才同意他出门去看看。
赫米提打了两个喷嚏,又是吓住了沈修宁,一直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个不停。
赫米提没顾得上沈修宁,直到安顿好宫里的一切才转头去和他说话。
“沈修宁!”赫米提严肃的盯着沈修宁,“你是不是对我过分关注了。”
“过分吗?不过分。”沈修宁表示自己一点都没有过分,“我关心你担心你,这是为人夫君应该做的,感动吗?不感动就是你不对,你给我感动!”
沈修宁总是想要保持一个轻松愉快的状态,好掩饰他心里对随时失去赫米提的恐惧。
赫米提终究是比沈修宁多活了十一年,沈修宁那点小心思全都暴露在赫米提里的眼前。
赫米提拉住沈修宁的手,安慰道:“我没那么容易轻易死掉的,你不用这么担心,跟我去看看城里的百姓吧。”
沈修宁点点头,依旧忧心忡忡的说道:“你要一直在我眼前,不可以乱跑,不能让我看不到你。”
“好。”赫米提握紧沈修宁的手,“我们就这么拉着手不放开,踏实了吗?”
两个人牵着手,多少还是有点引人注目。
沈修宁低头看着两人的手,问道:“我说……咱俩孩子都有了,这婚事到现在没个着落不好吧?”
赫米提笑了,问道:“干嘛?特意跑来我老家说这事,这是追上门要名分呢?”
“算是吧。”沈修宁认可这个说法,“我就是要名分,给不给?”
赫米提笑而不语,拉着沈修宁继续往外面走。
两个人出了皇宫大门,看着外面被风雨破坏的异常惨烈的场景。
赫米提突然指着前面对沈修宁说道:“等我安顿好我的百姓们的生活,等西疆一切顺遂我就要准备继位了。”
沈修宁点点头,说道:“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继位之后呢……”赫米提瞅着沈修宁眨眨眼睛,“我要正式迎娶我的西疆王后的,是名分哦,要吗?”
沈修宁嘴角的笑意压不住了,笑道:“这后位除了我谁敢要?就是我的。”
沈修宁拉着赫米提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催促道:“我恨嫁!快点去帮忙干活儿吧,你看那边的房屋是塌了吗?副将去哪了,让他叫人来干活儿啊!”
中原的军队还有一些留在这里,中原士兵看见沈修宁来了,谁也不敢偷懒,全都忙碌了起来。
被暴雨冲毁的房子需要修补,街上到处都是被冲出来的锅盆碗罐,家居用品。
西疆百姓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的,顾不得换身衣服,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房子。
斗兽场里养的那些鸡爷遭了殃,淹死了不少,沈修宁从斗兽场旁边跳了下去,帮着把那些淹死的鸡捞上来。
下来了才发现这个斗兽场的水最深处有齐腰深,沈修宁仰头喊道:“赫米提!你别下来,水太深了!”
沈修宁看到高处有些鸡还活着,但是浑身湿透,全变成了落汤鸡,看起来可怜极了。
“还有活着的!拿些竹筐下来,系上绳子,我把它们抓起来你们拉上去!”沈修宁试着过去抓那些鸡,轻轻松松就抓到了,看来这些鸡也累了,放弃抵抗。
一个个竹筐从上面吊着绳子送下来,沈修宁手忙脚乱的把那些鸡塞进去,再让他们一筐筐的拉上去。
西疆城在纪长工的努力下终于过上了还不错的日子,百姓养这些家禽牲畜不容易,能让他们减少损失肯定是要帮着他们的。
想想当年边关城也是这样过来的,沈修宁就无限感慨宴卿鸣当年的辛苦。
一筐筐的活鸡得救了,沈修宁觉得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不知道这些鸡会不会最近几日就被端上餐桌。
沈修宁要了些绳子,把淹死的鸡绑在一起,也让他们拉上去,直接做成今天的午饭。
赫米提担心的张望着”
沈修宁愉悦的回答道:“我这边很好,你别担心!叫你们修斗兽场的工匠来,这地方肯定有排水口,八成是堵住了,让他告诉我在哪里,我去疏通一下!”
沈修宁蹚着这齐腰深的水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这水冲毁的是养鸡的地方,大水泡鸡屎,真是脏的受不了。
赫米提看见你一起。”
“不要不要!”沈修宁忙仰起头阻止赫米提,“这等我疏通好水流走,你想怎么下来都行。”
沈修宁是心疼赫米提的,这么脏乱差的环境绝对不让赫米提沾染分毫。
工匠半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