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镜的体重在旭尔法眼里跟背着两颗白菜没啥区别。
第一天就要过去了,天色已经全黑,天上的星星越发耀眼起来。
旭尔法寻了个看星星的好地方,转头发现背上的宴明镜已经睡着了。
这鬼地方让人的感官都变得弱了很多,不困不饿不冷不热,但是偶尔也能睡着,东西也吃得下去,但是没味道,总之就是个不会让人舒服的地方。
但是在这里,疼痛会很明显,格外的明显。
旭尔法轻轻放下宴明镜,自己坐下来让宴明镜躺在自己腿上继续睡。
宴明镜手臂上的淤血看的旭尔法心疼,小心的摸了摸,生怕弄疼宴明镜。
“嗯……”宴明镜动了动,也许是疼了,眉头紧皱,“高悬……我疼……你抱抱我……”
清晰的一声高悬听进耳朵,旭尔法扭脸看向一边故作镇静。
装作没听见,就等于没听见,没听见就是宴明镜没说过。
旭尔法突然被自己气笑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会自欺欺人了。
宴明镜突然醒了,转头瞪着眼睛看了旭尔法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哎呦!”宴明镜突然坐起来。
“你干什么?”旭尔法被这个一惊一乍的宴明镜吓了一跳,“你干嘛去?站住!不能乱跑!你可是越狱出来的!”
宴明镜有点急躁,说道:“你刚才也在大门外面看见高悬了对吧?他怎么可以来这里,他要是也来了这里,那我孩子不就成孤儿了吗,不行不行!我要把他踹回去,给他打活!”
“他回去了。”旭尔法生怕宴明镜再跑去那边,“你可不能再过去了,越狱还要再闯门,怕不是要再揍你一顿,身上疼的厉害吗?”
宴明镜听到旭尔法说高悬回去了,才算是放心了些,问道:“他真回去了?回去了就好,孩子不能没爹。”
孩子不能没爹,宴明镜突然想到了萨莉的孩子,转头瞅着旭尔法。
“对不起萨莉和孩子。”宴明镜说完,眼里又有点泛红,“怪我,以后萨莉的孩子要我的命我都给他。”
旭尔法笑着摇摇头,安慰道:“不怪你,我愿意救你的,至于萨莉和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们,也和你没关系。”
旭尔法张开双手,说道:“你睡着的时候说要身上疼要高悬抱你,高悬不在这里,我抱抱你行吗?”
宴明镜不说话也不动,看那模样是不愿意。
旭尔法掩饰住自己的失落,脸上依旧在笑,说道:“行吧,不愿意就不逼你了。”
旭尔法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不再说话。
宴明镜在旁边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旭尔法忍不住看过去,只看见他坐在那里单薄的背影。
“干什么呢?”旭尔法还是忍不住不管他,“像是闹耗子一样。”
宴明镜可怜兮兮瞅了旭尔法一眼,有气无力道:“肋骨疼。”
旭尔法有点担心那些人打宴明镜那几下真的给他打坏了,忙坐起身来,把宴明镜拉到自己怀里。
“是这里疼吗?”旭尔法试着摸了宴明镜的骨头,“骨头没事,衣服脱了我看看。”
宴明镜一听脱衣服就要逃,被旭尔法拖回去按在地上,直接解开衣服。
“你又扒我衣服!”宴明镜最讨厌旭尔法强迫他做事,“最讨厌你扒我衣服了!什么事情好商量,你老强迫我干什么!”
旭尔法不搭理宴明镜的抱怨,侧头看着他肋骨侧面那一大片淤血。
“淤血很厉害,随便碰一下都要疼的,还好没有伤口。”旭尔法把宴明镜的衣服拉回去,“穿上吧,当心别碰到,等下疼了不许哭。”
“谁会哭啊。”宴明镜白了旭尔法一眼,小心翼翼把衣服穿好,不要碰到那一片淤伤。
喜欢的人在旁边慢吞吞的穿衣服,领口露出来的皮肤白白嫩嫩若隐若现。
旭尔法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圣人,眼前这个场景他都能控制住自己不碰宴明镜一下。
“哎呀。”旭尔法皱起眉头,“笨死算了,穿个衣服这么慢。”
宴明镜身上疼,穿衣服慢本来就烦,这个旭尔法海唠唠叨叨的就更烦了。
宴明镜瞪着旭尔法,骂道:“催催催!你小时候就喜欢催我,长大了这毛病不能改改吗!”
刚才还说背过几次宴明镜,宴明镜说起旭尔法爱催他,那旭尔法可有话说了。
“咱俩那时候也就十五六岁吧,去外面逮兔子玩到天黑,我催你快些走你就慢吞吞的,结果天黑了崴了脚,我就是背你回去的!”旭尔法回忆起就忍不住笑,“像两个傻子一样,我背着你,你拿着兔子,摸黑走了好久才到边关城。”
宴明镜也想起来了,指着旭尔法说道:“我记起来了!就是你一路上叨叨让我把兔子丢了,才害我分心崴脚的,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我把你扔了也不能把兔子扔了。”
旭尔法面露嫌弃,抱怨道:“那时候我在你心里还没兔子重要?”
“当然了!”宴明镜嘿嘿一笑,“我对你也不错啊,后来我们回去把兔子烤着吃了,我多分了你好多呢,诶对了,那时候我们出去抓兔子为什么没带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