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米提对沈争堂的到来很是惊讶,不是惊讶于废物王爷会来,而是惊讶他还活着。
赫米提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沈争堂笑了,说道:“西疆军对回京的偷袭很成功,但不至于让我死,别废话,卿鸣到底在哪里。”
“你不知道?”赫米提的眼里有了泪,“他……死了……”
“我不信!”沈争堂压抑着自己,“外面的人都说他死了,我一个字都不信!我要你告诉我,斗兽场之后卿鸣被送去的乱葬岗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赫米提抽泣着,想了半晌才说到:“乱葬岗在……城外西北方向大概十五里的位置。”
赫米提回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对了!宴将军的马!那匹马我偷偷放了,都说老马识途我想它也许可以找到将军救他回去。”
沈争堂伸手解开了赫米提身上的绳子,想了想还是松松的绑好,说道:“不能让人发现有人来找过你,我现在就去乱葬岗。”
“喂!”赫米提喊住沈争堂,“你一定要找到他……”
沈争堂看了赫米提一眼,点头道:“他是我的爱人,我肯定要找到他,带他回家。”
*
沈争堂没有耽搁时间,连夜策马直奔乱葬岗。
才刚刚靠近就闻到了刺鼻的腥臭味,这种腐烂的气味让沈争堂喘不上气。
沿路能看到森森的白骨甚是骇人,沈争堂看到前面有一处大坑,忙下了马举着火把往
到处都是尸体,很多都是有年头的,已经白骨化。
为数不多的几具没烂完的尸体,沈争堂怎么都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沈争堂试着把一个趴着的人翻过来,那人已经烂了,脸皮都贴在地上,这一翻直接让他骨肉分离。
尸体的肚子凹陷下去,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蛆虫。
沈争堂忍着想吐的冲动,一具一具尸体挨个查看,半天都没有找到像宴卿鸣的。
沈争堂累了,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尸体堆上,举着火把四处查看。
一晃而过,沈争堂注意到了什么,他起身上前。
那是几个铜铃铛,用红色的粗线绳编成了一串,是宴卿鸣坐骑脖子上的装饰品。
沈争堂捡起那串铜铃铛,晃了晃没有一点声响。
没有错了,沈争堂还记得宴卿鸣说怕铃声对马不好便去了铃铛中的铜块,还说过马是黑色的戴上红色好看些。
这一定是那匹马掉落在此的,它来过,那么说明宴卿鸣一定也来过!
沈争堂想起了那匹马的名字,大喊道:“卿鸣!杏林!人也好,马也好,你们能不能回应我一下!”
*
暗无天日,记不得过了几天,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沈介音被关在地牢里,只能看得到头顶上的青石砖。
背上疼的没了知觉,反复裂开的伤口结了痂,斑斑驳驳的像是一块烂肉。
叶凌君那个王八蛋!沈介音心里无数次的骂他。
当初以为他是个无名小卒,怎么的就成了北蛮王子。
背对着的大门传来声响,沈介音不想回头。
窸窸窣窣走进来不少人,‘噗’的一声传来,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烈酒喷到了沈介音背上。
感染化脓的伤口沾到烈酒,疼的钻心。
沈介音回头大骂道:“谁!脏不脏!”
叶凌君站在后面,歪着头冷哼道:“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有心情在意脏不脏?真是心大。”
沈介音试着挺了挺腰,背上的伤让他动弹不得,说道:“你来干什么,又想打我?那就快点打,打完滚出去,看见你就烦。”
叶凌君握了握手中的皮鞭,忍着怒气说道:“沈介音,这里是北蛮不是你的中原,你的性格这么硬没什么好处的,你若是肯说句软话,我一开心保不齐就放了你呢。”
“哼,我一直这么硬,你不知道?”沈介音故意用调戏的眼神看向叶凌君,“缩骨功练得不错,跟我上床的时候娇小纤细,现在看来倒也算精壮,可惜腰身太粗不好看。”
叶凌君被气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怎么还把人支走了。”沈介音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怕我骂你给人家听去?”
等人都出去了,叶凌君一脚踹开地牢的门,弯腰进去直奔沈介音。
叶凌君看见沈介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
只可惜沈介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叶凌君抬起的手愣是没敢打下去。
“想打我?”沈介音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敢吗。”
叶凌君哼了一声,说道:“哼!打你还脏了我的手,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沈介音不屑一顾,叶凌君扯过沈介音的手臂,怒道:“我必须让你知道什么叫害怕,跟我走!”
沈介音一路被叶凌君扯到了他的寝宫,沐浴更衣一套弄完,沈介音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坐在了床上。
背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沈介音也不管叶凌君要做什么,直接舒服的侧躺下来,闭上眼睛养神。
“喂!”叶凌君的声音传来,“我让你来我床上休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