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镜哇的一声又吐了些东西出来,捂着肚子不停喊疼。
宴卿鸣抬头瞪向那些士兵,吼道:“你们放进来的人下毒,你们马上找医生来,否则我不会让你们活下去!”
士兵被宴卿鸣的气势吓到,一个人颤巍巍守在这里,另一个仓皇的跑了出去。
宴明镜渐渐安静下来,宴卿鸣紧张的试着他的鼻息,还活着。
“狗儿?”宴卿鸣紧张的拍了拍宴明镜,“你感觉怎样了?”
宴明镜哼哼唧唧的往宴卿鸣怀里钻,小声说着:“肚子疼疼,好冷……”
宴卿鸣想到了赫米提,转头问道:“赫米提人呢!”
士兵一愣,怒道:“大胆!你怎么可以直呼王子名讳!”
必须想办法见到赫米提,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这两个孩子一定不能出事。
周围的空气又干又冷,沈修宁也冷的瑟瑟发抖。
刚才跑出去的士兵带了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那村妇的尸体抬走,又扔下了一个水袋和两个干巴巴的饼子。
士兵警惕的上前拿走宴卿鸣丢在一旁的弯刀,说道:“王子下令不让你们死,这些食物和水没有毒,你们老实一点!”
宴卿鸣不相信他们,瞪着士兵说道:“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你们王子不让我死,想必你也不敢饿死我们。”
士兵没辙,喝了一口水吃了一点饼子,说道:“我吃了没死,没毒!”
宴卿鸣这才警惕的接过水袋,把水喂给宴明镜,轻声说道:“狗儿乖,喝下去再吐出来,能把你吃下去的毒物多吐出来些。”
五岁的孩子喝下去的水,被宴卿鸣抠嗓子吐出去,连续几次就难受的哇哇哭。
宴卿鸣看宴明镜精神状态好了些,知道毒物吐出来大半,踏实了些。
宴卿鸣又把水袋递给嘴唇干裂的沈修宁,说道:“宁儿,喝些水。”
这地方水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宴卿鸣不知道下次给补给是什么时候,他必须省着留给孩子们。
宴明镜不想吃东西,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沈修宁吃了半个饼子,和弟弟依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这整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清晨的骚乱再也没发生其他任何事情。
转眼又到了黑夜,宴卿鸣看士兵没在眼前盯着他们,起身试了试能不能拆掉透气孔的木栅栏。
只用了两下力气,那木栅栏便松动了些。
宴卿鸣喜出望外,继续用力拆卸木栅栏,只可惜拆了很久也只是松动,没能拆下来半根。
直到深夜,周围变得越发安静,窗外又刮起了大风。
宴明镜还在昏睡,体温上升有些发烧,宴卿鸣脱了外衫把他包裹住。
沈修宁有些害怕,问道:“爹爹,弟弟会死吗。”
“不会。”宴卿鸣担心的抱着宴明镜给他保暖,“宁儿别怕,弟弟不会死的。”
宴卿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他拉过沈修宁嘱咐道:“宁儿你记住,如果有机会逃出去,向着太阳升起来的方向跑,只要能出去你要带好弟弟,不用管我!”
沈修宁拼命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不行,我们要一起走,我害怕……”
*
宫殿里的赫米提被哥哥禁了足。
正急得团团转,想了好多办法都没能离开自己寝宫半步。
阿图勒忙完政务来看弟弟,看到的就是像热锅的蚂蚁一般满屋乱窜的赫米提。
阿图勒走进屋内,说道:“你在干什么?”
“哥哥你可算来了!”赫米提上前拉住阿图勒的手臂,“宴卿鸣父子三人在地牢里会冻死饿死的!你让我出去,我去看看他们!”
“不许去。”阿图勒就知道他会要求这个,拒绝道,“饿不死的你放心,至于冻死那就看命了,宴卿鸣真不是省油的灯,有个村妇想找他报仇直接被他抹了脖子。”
赫米提真的着急,说道:“两个孩子那么小,那狗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看着他们受苦,起码也要把两个孩子接出来啊!”
阿图勒笑了笑,说道:“你就别多事了,过几日都活不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什么?”赫米提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哥,“什么叫都活不了?你要杀他们?”
“轮不到我杀他们的。”阿图勒笑意加深,“再过几日,你就会知道了。”
*
又过了三日,每天都会有人送来水和干饼子,让父子三人不至于饿死渴死。
可这样的环境是个人都撑不了太久。
中毒的宴明镜还是发着烧,每天昏昏沉沉的睡着,若是拖下去怕是会出大事。
宴卿鸣想着不能坐以待毙,等到下次再有人来送东西的时候必须动手。
可还没等到有人来送东西,就看到士兵笑嘻嘻的走进来。
士兵笑道:“宴卿鸣!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宴卿鸣警觉起来,他可不觉得会有什么好消息,问道:“什么消息?”
士兵嘿嘿一笑,说道:“北蛮军队突袭边关城,边关城北门已破,迎战的宴文德身受重伤不知是死是活,那老头儿杀过我们西疆不少兵士,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