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江城还不像如今这么发达,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城市。
那个时候的江城居民收入很低,就连吃点带荤腥的菜都得等到过年或者吃席的时候。
居住的房屋要么是单位分的,要么是祖上传下来的。
后来乘上改革的东风,江城的经济快速发展。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江城已然成为大都市了。
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立交桥,环城公园如雨后春笋。
曾经那些贫苦的记忆也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而消失在大部分人的记忆之中了。
时间抹去了绝大部分江城人对曾经的记忆,但有一小部分人却没法忘记。
因为他们本身就生活在记忆之中。
疙瘩街,这是江城最后一片棚户区。
被包一片高档的小区和写字楼包围在中间。
几十年前,这里是江城最繁华的街道。
那个时候的人们没什么娱乐活动,而疙瘩街每半个月一次的大集就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消遣地带。
随着江城的发展,水运成了江城的重要支柱产业。
而毗邻江边的疙瘩街也随着江城变得越来越繁华。
疙瘩街两边环水,江城的第一座码头距离疙瘩街不到两公里。
随着码头的吞吐量越来越大,第一码头逐渐不在够用。
市府在江畔新建了好几个崭新的码头后,第一码头逐渐就变得可有可无。
而随着第一码头的衰落,曾经繁华的疙瘩街却没有随之衰落。
现如今,疙瘩街成了那些城狐社鼠的集散地。
灰色地带的各种交易,以及恩怨情仇在这里不断发生。
可以说,疙瘩街就是江城这个江湖的缩影。
三教九流各种人士,江城的底层大多数都住在疙瘩街。
无他。
房租便宜。
在江城,两千块只能租个隔断的单间。
而五百块,在疙瘩街就可以租到一个带独立卫浴的小套房。
虽然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十平方,但相较于江城那些顶多十几平方的单间却好了太多。
起码不用跟人抢厕所,也不用因为厨房的使用争吵。
虽然疙瘩街确实很破也很旧,但对那些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来说。
这种脏乱差的环境要比光鲜亮丽的城市更适合他们。
拷问了壮汉,将温雅送到乡下避祸后,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疙瘩街。
入眼的是破破烂烂的石板路,街道两边垃圾横飞。
各种各样的水渍沿着石板路淌的到处都是。
稍不注意一脚下去,散发着腥臭的脏水就飞溅起来。
抬头是密密麻麻如同蟒蛇一样的电线。
高矮不一的自建房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招牌。
这里的人流量非常的大,哪怕是半夜两三点,依旧充满了烟火气息。
打工人、小商小贩、小姐、卖苦力的、学生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穷!
隔着一条马路就是江城的cbd,江城最繁华的街区之一。
豪车、美女、帅哥扎堆,而在疙瘩街,最多的是电驴和三轮车。
避开一滩污水,我不得不感叹世界的参差如此泾渭分明。
抬腿走进一家挂着宾馆招牌的门店。
一进门,一个坐在很有年代气息的红木椅上的男人就朝我看了过来。
这家伙眼神阴翳,拳锋上结着厚厚的老茧。
显然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是老板吗?”
我咧嘴笑了笑,打量着这个练家子。
“有事?”
我点了点头:“有事。”
“什么事?”
男人从红木椅上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我。
“过来找个人,石川,我听钢蛋说,他就住在这里。”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他警惕的盯着我,手不动声色的摸到了背后。
我掏出烟给他散了一根,接着散烟的机会拉近了距离:
“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找他来谈点事。”
男人的警惕性很高,他将烟别再了耳后,伸手就推着我往外走:
“你来错地方了,没有这个人。”
我叹了口气,迅捷无比的一拳击打在男人的喉骨位置,男人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将烟捡回来叼在嘴上点燃,我抽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昏死过去的男人:
“我都说了别紧张,你怎么就不听呢?”
摇摇头,我从他的身上跨过去,进入前台。
在那台还是xp系统的大脑袋电脑上敲击了几下,却没有发现石川的名字。
诧异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我心中狐疑。
难不成石川真的不在这?
打错人了?
但我就觉得自己没错。
要是只有钢蛋一个人这么说,那我可能是被骗了。
可问题是剩下的那几个烈火帮马仔都这么说,那总不能一起骗我吧?
当时我为了杀鸡儆猴,可是真的开枪打死了一个。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