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琼陶院门口,却被告知要通报才能进去。
“你给我起开。”陈氏说着就去推看院子的婆子。
谁知那婆子力气大得很,竟一把没推动。再推一把,还是没动。
“你们都给我上去。”陈氏对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说道。
“二少夫人,这要是你们三个人一起上,老婆子我可要使劲儿了。”那婆子叉着腰说道。
这还没使劲呢?陈氏顿时不敢贸然行动了,回头没脸的是自己,有理也变成无礼了。
那婆子姓郑,倒也不是讹陈氏,她孙女像她,也有一把子力气,平时也就干些粗活儿。郑婆子本来愁得很,怕往后没人敢娶,但发现无忧是会武的,顿时眼睛一亮,想求着无忧教她孙女习武。
就为了这个,郑婆子无论如何,也要把门给守好。
别说陈氏了,就算林氏过来,郑婆子怕是都得迟疑一下。
虽然无忧还没答应,郑婆子就已经当自己生是琼陶院的人,死是琼陶院的鬼了。
见进不去,陈氏便站在门口喊:“宋不晚,你给我出来。”
郑婆子见陈氏居然不顾体面地喊了起来,顿时也大声喊道:“二少夫人,不是奴婢以下犯上,您这才刚过来,通报的人恐怕也才进九少夫人的门,您何必如此。”
她力气大,声音也洪亮,很快附近几个负责洒扫的婆子便过来瞧热闹。
“你这捧高踩低的婆子,今日如此嚣张,来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陈氏的手指都快戳到那婆子脸上去了。
“二少夫人可是言重了,我老婆子只有忠心二字,哪里来的捧高踩低?再说了,您和九少夫人也没哪个谁高谁低啊。”郑婆子倒也不躲,她倒巴不得受点儿伤呢,好叫九少夫人知道自己的功劳。
陈氏见这样,那婆子都不让一下,心里恼恨不已,却也没法子。
这会儿,陈氏倒还略微冷静了想,想到还不知道惠哥儿情况如何,想着要不先回去看看,宋不晚也逃不了。
正要转身,兰芍却过来道:“二少夫人,九少夫人有请。”
陈氏看着兰芍,又不甘心这会儿就走了。
宋不晚在修理腊梅上的残花,无忧在一旁道:“九少夫人,要不扔了换一把吧。”
宋不晚摇头:“再养两三日吧,还有这么多花呢。”
盛极而衰,原本也是生命的过程,也值得欣赏。
“没想到这郑婆子看着五大三粗的,却是个有脑子的。”宋不晚挺满意。
“这院里除了侯夫人塞进来的,就都是九爷挑的。”无忧回道。
宋不晚点了点头,便见陈氏推了一把兰芍,抬脚就冲了进来。
陈氏进门被腊梅的冷香一冲,怔了一下。
“二嫂找我有事?”
寻着声音看过去,陈氏才发现宋不晚正站在花架前,她长得美,那腊梅竟成了她的陪衬,像一幅画儿似的。
若自己是个男子,第一个念头,应该是把这画儿卷起来,不叫旁人看了去。
陈氏一个激灵,赶紧将这个念头给狠狠地掐了,强行挪开目光,却瞟见了插花的瓶子。
那花瓶是净白瓷的,一看质地就很好,如白玉一般清透。
陈氏冲过去,抢过花瓶就砸在了地上。
“二嫂,这花瓶可是吴大师的作品,一个瓶子值五百两银子呢。”宋不晚叹了口气。
“五百两?宋不晚你少来讹我。”陈氏不信,如果真值五百两,宋不晚怎么会这么淡定,“宋不晚,你说,你给惠哥儿吃什么了?”
“惠哥儿?”宋不晚看了一眼旁边的青棠。
“九少夫人,上午在园子里,您给惠哥儿吃了一个金桔果子。”青棠回道。
“哦是了,金桔。”宋不晚看向陈氏,“有何问题?”
“有何问题?我惠哥儿现在上吐下泄的,你给的那个是什么果子,你给说清楚。”陈氏好不容易占理了,自然是分毫不让。
“刚不是说了吗,就是金桔,比市面上更好吃的金桔,惠哥儿喜欢吃。”宋不晚又问青棠,“吃了几个来着?”
“回九少夫人,两个。”青棠再次回道。
“难不成惠哥儿吃不得金桔?那跟着奶嬷嬷和丫鬟也没说呀。”宋不晚皱眉道。
“你少往我的人身上扯,惠哥儿不是吃不得金桔,是吃不得你给的金桔,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那上头抹了药。”陈氏怒道。
“你怀疑那金桔有毒?可有证据?”宋不晚不慌不忙地问,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见宋不晚如此模样,陈氏恨不得上前挠花她的脸。
“都吃到肚子里去哪里来的证据,他都上吐下泄了,还要什么证据?”陈氏指着宋不晚斥责道。
“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呀,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院里的人给他吃了别的东西给吃坏了,又或者被风吹了呢。”宋不晚看着陈氏摇了摇头,“我敬你一声二嫂,但你若是信口胡诌,我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由得你不认……”陈氏上前就要动手,却被无忧拦住了。
“无忧让开。”宋不晚在无忧退到一旁后,走到陈氏面前,“二嫂,你若对我动了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