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哪里舍得自己嫡亲的乖孙受伤。
“掰手腕,谁赢了谁送嫁。”宋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朝宋瑞安挤眼睛。
傻小子,自己又不是姐妹,怎地好好地要去送别人。
况且这小个儿,回头闪了腰,这辈子也补不回来。
但宋瑞安压根没接收到宋老夫人的信息,只觉得此刻天大地大脸面最大,因此使出了最大的力气。
只是宋瑞安一直被王氏娇惯着,属于真正的五体不勤,竟很快败北。
“再来再来,三盘两胜。”
宋老夫人眼睛都快挤瞎了,宋瑞安也没瞧见,嚷嚷着再来。
结果,依旧是宋不喧赢了,且是秒赢。
宋瑞安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不喧,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胳膊,最后一脸受屈地奔门而去。
宋老夫人也惊住了,自个儿的血脉这般没用?
可这会儿,宋不晚看着宋不喧,却只觉得他格外地瘦小,让这么个小孩子背自己,真的是罪过啊。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看着满脸通红,跃跃欲试的宋不喧,拒绝好像更是罪过。
没办法,宋不晚只好趴到宋不喧的背上,然后一双脚在地上撑着。
虽说新嫁娘有脚不能沾娘家土的说法,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等会儿出门的时候,尽量别落地就行了。
不得不说,这真的比自己走路都难受。
到了正堂,宋老夫人和赵氏都在那里端坐着。
虽然看不见,但宋不晚也猜到了,赵氏这会儿应该是双眼通红,搞不好已经哭过一顿了。
君思九早已经带着人进来了,宋伯爷和宋不为都不在家,前边儿靠宋瑞安撑那一会儿,已经快累趴下了。
也就在那一刻,宋瑞安下定了决心,不论是文还是武,总得学一样儿,要不太丢脸了。
正堂这边,宋不晚和君思九一起跪拜父母,赵氏扶起二人,却紧紧地握着宋不晚的手,不愿撒开。
“不晚,今日,你二人结发为夫妻,母亲祝你二人春日载阳,福履齐长,嘉门福喜,增累盛炽……”
按理,赵氏应该还要说些早起侍奉翁姑的话,可是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为什么要去侍奉翁姑呢。
这一晃神,君思九及时接话道:“岳母放心,夫人进了君家门,小婿定护她一生周全。”
这在宋不晚看来,原本该是敷衍赵氏的话,可却被君思九说得郑重其事,演技算是顶好的了。
这时,君思九又看向宋不晚:“今日吉时,吾与汝缔结良缘,誓言同心协力,共济时艰。不论世间沧海桑田,或是家中繁芜琐碎,皆当肩负起夫妻之责,同甘共苦,共谋福祉,愿此生此世,不离不弃,此心此志,永无更改。”
一番话,说得赵氏再次泪水涟涟。
外面的催妆诗已经唱过了三遍,所有人都看向宋老夫人,老祖宗说过之后,就要出门了。
宋老夫人被大家这么一关注,不禁有些紧张,之前准备的词儿都忘了,竟说了一句:“他若对你不好,你就回来。”
说完宋老夫人又后悔了,万一真回来了怎么办,这不是让娘家兄弟姐妹没脸么。
可是看到赵氏一脸的感激,想到她这些日子对自己的恭敬与孝顺,宋老夫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最后还是又咽回去了。
宋不喧给自己鼓鼓劲,然后站到了宋不晚面前:“二姐,我背你。”
宋不晚一双手轻轻地搭在宋不喧的肩上,却听到小家伙又道:“二姐,你脚要抬起来。”
这意思是,马上要出门了,脚不可以落地了。
可这小身板儿……宋不晚正纠结着是要不要干脆自己夺门而出,创造一个新形式的出阁礼,便听到君思九道:“要不还是我来。”
“那不成!”宋不喧年纪虽小,但规矩还是懂的。
“那要不咱俩一块儿背?”宋瑞安在一旁怯怯地提议。
一块儿背?大家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可,一块儿怎么背?
从这里出大门,可不比从沁竹院到一心堂。
算了,还是我自己走出去吧!宋不晚到底还是不忍心。
刚要抬脚,便听到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妹妹,为兄回来晚了!”
为兄?宋不为吗?宋不晚狂喜,良心终于不用受折磨了,也不用做显眼包了。
“不为,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赵氏哽咽道。
“娘,都是儿子的不是。”宋不为朝赵氏行了一礼,“儿子回头再向母亲请罪。”
“行行行,你先送你妹妹。”赵氏赶紧让到一旁。
经过方才那一通纠结,原本心里的不舍,这会儿全变成了还是赶紧把宋不晚送出门要紧,别误了吉时。
宋不为不愧是在外游历了的人,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被宋不为稳稳地背上,然后轻轻地塞进了花轿里,宋不晚刚松一口气,便听到他在外面说:“妹妹,若有人欺负你,记得回家找兄长。”
宋不晚莫名来了一句:“找得着吗?”
外面一阵寂静,宋不晚正想说点什么来找补一下,便听到宋不为道:“是兄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