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宁北终于是稍显满意的从陵园现场,缓缓走出。
赵信备好之前的黑色商务车,供宁北换乘。
龚剑则领着杨康,两人全程陪同送行。
“王爷,就···就这么走了?您,您就没有对卑职,别的指示?”
只是,宁北刚一坐上后排座位,龚剑忽然单膝跪在车门口,请示道。
而这一跪的蕴意,宁北自然心知肚明。
无外乎是龚剑这家伙自己也懂得,他今天,因不分青红皂白,就受李家之请,替李家出头,由此险些酿成大祸。
虽然中途,也挨了自己赏赐的三个巴掌。
末了,又完全落实了带人踏平李家祖坟的王令!
但在龚剑心里,这些,未必就能够彻底让自己不计前嫌。
所以此刻眼看自己人就要走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委婉出声,试探一下。
一念至此,宁北在车内笑着挥手道,
“你过来。”
岂料,龚剑牙齿打颤了半天,都是欲动又止,半天不敢上前。
只目光紧紧盯着宁北手中,一脸委屈,
“王,王爷,我不敢!”
宁北低头,这才反应过来,“抱歉,让你受惊了。”
原来,是手中这柄王刀,他还没有来得及入鞘布封!
作为,曾经斩杀过不知道多少关外狼族的绝世凶器。
这柄刀,自带
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和杀气。
即使是作为主人的宁北,没有刻意的去催动,它亦能自内而外的散发出冰冷肃杀的刀气,震慑人心!
由是这一刻,竟生生镇得,这位苏杭一方镇守,都不敢轻易上前!
呼!
而真当宁北还刀入鞘,再交付赵信重新用黑色布匹寸寸封存之后,龚剑也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大口凉气,重新颤颤巍巍上前。
“我知道,今天你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你和李家,一定有着某种利益瓜葛,所以才不得不充当他们头顶上的保护伞,对吧?”
嘶!
可怎料,宁北的一句话。
登时就又让刚刚才松了口气的龚剑,当场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这句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位宁姓王爷,忽然这么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苏杭!
并且竟然公开身份,是一个末流家族的无能赘婿···
就是为了微服私访,调查他,乃至整个苏杭武备系统的公正程度?!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姓龚的,在今天这一别之后,就可以提前写好遗书,准备被押赴刑场了。
怎料,宁北似乎洞察他所有心机,再一句话,重新把龚剑从心肌梗塞中给抢救了回来,
“我对动你没兴趣,你的那些问题,自清自查,只要改正,本王,可以既往
不咎。”
龚剑,“···”
杨康,“···”
这特么,跟这位王爷说话,怎么好像,是在坐过山车?
龚剑的头上,开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思捉摸不透了。
如果宁北这番话是真的,那这位,苏杭有史以来,莅临本土的最高级别人物,隐藏身份,蛰伏在此,到底有何目的?
毕竟,哪怕苏杭也算得上是本国之内,一等一的超级都市。
可这位王爷,可封地在北!
不好好待在自己封地上,分疆裂土,称霸一方。
千里迢迢跑来这南境地界,隐姓埋名,游戏人间,是闹哪样?
况且,听说目前还在那个,他从来听都没听说过的本地秦家,充当上门女婿?
我去,这也让人匪夷所思,百思不解了。
他即便是现在用大喇叭当街说出去,都不带有一个人肯信的。
而其中原因,宁北自然也懒得跟他解释,也没工夫等这家伙跪在这里瞎琢磨,当即就交代了一句话,
“我为什么在苏杭,要在苏杭做什么,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
“除了刚才的自清自查,我就留给你一句话。”
“随时待命,准备打仗!”
宁北交代完毕,一挥手拉上车门,转了个眼神,赵信当即发动汽车。
···
而原地。
“杨康,
我刚才没听错吧?王爷说,随时待命,准备打仗?”
许久,龚剑喘着粗气,目光呆滞,难以置信道。
打仗?
多久以来,也就是你镇北王的地界,还时常大动刀兵,硝烟四起吧?
而自三年前,关外那场镇国之战,你镇北军打穿北境五十万狼族之后,举国之内,便是歌舞升平,再无战事!
现在,还打仗,是打那门子仗?
“镇守,刚才王爷交代,有些事,您其实不用多想。”
就在龚剑兀自在风中凌乱之际,倒是旁边的杨康,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啊,这些事,他干嘛要多想?
从刚才起,他龚剑就是宁北手下的一个兵而已!
打仗,打谁,怎么打,打得多大,多久!
这些,他只需要听令即可,何须揣摩上意,庸人自扰!
“杨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