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用大腿颠了颠她,嗓音低沉悠闲:“我还以为你会愿意亲自动手。”
“怎么会?”易渺抿唇,“我才不要脏了我自己的手。”
霍祁勾唇轻笑:“行,我带你回去休息。”
说罢,霍祁将她打横抱起,手臂结实地圈她在怀中,大步离开。
易渺心尖一跳,立刻抬起手圈住霍祁的肩膀,低声道:“不用等吗?”
霍祁的嗓音低沉冷淡:“没什么好看的,回家休息要紧。”
回到云景公寓后,易渺被吴阿姨拉着,眼神心疼又担忧地问东问西。
“这是哪个心狠的下手这么重?打得鼻青脸肿的,真是,报警了没有?”
“这下得好好补一补了,我来给易小姐炖鸡汤喝。”
易渺有些尴尬,因为她的腿上有些伤,所以霍祁总是不让她下地,坐电梯上楼也好,霍祁都抱着她。
就连现在,霍祁仍是抱着她。
易渺咬唇,叫住匆匆要去厨房炖汤的吴阿姨,低声道:“阿姨,不用了,做点清淡点的粥就好,不用炖汤。”
吴阿姨连忙诶一声,立刻去忙了。
霍祁将易渺放在沙发上就要离开,“我公司还有事情,我先去处理,晚一点回来,不用等我了,你记得睡觉之前要上药,后背上的伤口碰不到就让吴阿姨来,不用自己勉强。”
“还有脸上的伤,记得拿冰块敷一敷,消肿。”
易渺的眼神微顿,手指蜷缩,低声道:“好,你去工作吧。”
霍祁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到玄关处后又折返回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中才真的离开。
易渺看着霍祁的背影微微失神。
她1回忆起医院里霍祁让她滚出医院的一幕,手指在水杯上用力蜷缩。
吴阿姨从厨房里出来,含笑走过来:“易小姐,我看霍先生最近对你是越来越好了,真好,就是要这样和和美美才好。”
易渺扯了扯嘴角:“是吗?”
她不知道,霍祁这样的好会维持多久,又会不会心血来潮,再次遇见另一个“池月月”。
吴阿姨瞧她不信的模样,当即就拿出手机,点开和霍祁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你看,霍先生刚走,就把医生叮嘱的事情告诉我,要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易渺勾唇轻笑。
这才哪里到哪里,曾经的霍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想到曾经,易渺的心尖像是被一根针刺到,微微的疼痛感。
曾经在公司,并不是没有人污蔑她,或是甩锅给她。
可能是因为她和霍祁的关系,她遭遇过许多次在职场上的甩锅行为。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和组员共同完成的一次策划案出现了重大损失,损失高达三千万。
三千万对于刚刚起步的云延来说,可谓是致命重击,严重程度远超这次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和霍祁忙于查漏补缺,向合作商和投资商道歉。
回到公司后,她迎来的是比前几天更大的批斗大会。
她站在台前,看着昔日与她朝夕相处的组员对她的控诉。
说她德不配位、说她滥用职权、说她玩忽职守。
最后说到出错的那个策划案,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所有金额设置错误,导致出现严重的亏损。
她那时候还十分青涩,面对几人的指责和煞有其事的证据,脑袋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看向霍祁,霍祁的脸色和前几天的一样沉。
只不过,这一次,霍祁给她递来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还有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的身体僵硬,是霍祁攥着她的手腕拉到身后,然后他就听到霍祁的声音。
“本次所有的损失由我一人承担,是我没有仔细审查才出了差错——”
之后的话,她没有听见,脑子就跟宕机了一样。
事后,她蹲在霍祁的办公桌底哭鼻子,哭得眼眶和鼻尖通红,身体一抽一抽的。
她还记得那天下午,霍祁线条流畅、棱角分明的脸在夕阳的倾泄下变得柔和,那双向来暗沉的眸子温柔得不可思议,薄唇轻勾。
“怎么了?这就哭鼻子了?”
他抬手,抹去她的眼泪,嗓音低沉而温和。
后抬手,将她圈紧怀中,用手掌心温柔的帮她舒缓气息。
她哭得不能自已,甚至都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声音闷闷的:“我、我、我没、没有,是他、他们污蔑、污蔑我……”
霍祁的嗓音很温和:“嗯,我知道你没有,没关系,还有我不是吗?”
霍祁无条件地相信她,无底线地包容她、安抚她。
她抽噎着抬起头,本就伤心难过,哭得停不下来,霍祁一安慰,哭得更凶了,伤心到眼泪汪汪,看不清霍祁的脸。
霍祁无奈地轻笑,手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怎么我一来,你哭得更伤心了?”
她使劲摇头,胸膛起起伏伏,呼吸不平稳:“不是,是、是三千万,三千万,太多钱了。”
霍祁突然叹气。
叹气声落进她的耳朵里,更加让她难过。
霍祁突然抱她抱得更紧,声音很低,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