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鸭挂件不过五厘米的大小,遍布泛黄的痕迹,掉漆,几道细小的裂痕从小黄鸭的脑袋裂到胸脯以下。
易渺伸手抚摸小黄鸭上面的裂痕,眼前划过十八岁霍祁的样子。
他的眼角眉梢尚且青涩,眼尾挂着少年人独有的轻狂,路过她书桌时,十八岁霍祁将小黄鸭挂件随意甩在她的桌上。
语气随意:“送你了。”
班上的同学都在起哄,易渺脸蛋微红,将小黄鸭挂件握在手里。
从她拿起小黄鸭挂件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这是什么?”池月月的声音来得突兀。
易渺注意到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挂件,用手掌心收拢挂件,淡声道:“没什么。”
池月月低头咬唇,转身离开。
易渺离开了一次,是去茶水间打水,回来的时候,桌上的小黄鸭挂件已经不见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秘书处的几人,池月月专注于身前的电脑,怀里抱着兔子玩偶。
霍祁将她们两人喊了进去。
易渺和池月月站在一处,霍祁将手中粉嫩的签字笔放下,把一份文件递给易渺,言简意赅地吩咐工作。
池月月在霍祁话音刚落的一刻,走到霍祁身边,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
易渺眉间微动,那是她送给霍祁的那一支。
池月月的表情有些苦涩,微嘟着嘴,像小女孩撒娇一般:“霍总,这支钢笔你不是扔了吗?怎么还在这?”
易渺看着霍祁,霍祁剑眉微挑,伸手要拿过池月月手中的钢笔。
池月月躲过,有些气急,手掌拍在霍承泽的肩上:“怎么?你还要拿回去?”
霍祁没有怪罪池月月的冲动,反而失笑宠溺地掐着她的脸颊:“没有。”
池月月皱眉,脸气得发红:“那为什么还在这?你不是说用腻了吗?”
霍祁眉眼无奈,语气冷淡了些:“被一只野猫叼走了。”
“那我把它扔了,”池月月咬唇,仿佛忘记了两人上下级的关系,将手搭在霍祁的肩膀上,“你不许再捡回来。”
霍祁用指尖敲着桌面,黑眸始终看着池月月气红的脸,无所谓道:“随你,别生气就好。”
池月月笑起来,将钢笔扔进垃圾篓里:“你用我送的笔,不用其他人的,我就不会生气。”
霍祁无奈地笑着。
易渺没什么存在感地站在霍祁的办公室里,看着重新回到垃圾篓里的钢笔,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转眼,她就看池月月上衣兜里露出来小黄鸭挂件。
她皱起眉,伸手要将小黄鸭挂件从池月月的衣兜里拿出来,池月月惊叫一声,躲开了她的手。
易渺手停滞在半空中,语气冷淡:“还给我。”
霍祁薄唇的弧度降下来:“易渺,你做什么?”
易渺看着池月月:“你应该问她。”
池月月从衣兜里掏出小黄鸭挂件,眼眶都红了,怯生生低头:“易渺姐,对不起,我看的时候忘记还回去了。”
霍祁看见小黄鸭挂件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一瞬,“月月,还回去。”
池月月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将小黄鸭挂件递给易渺。
易渺还没来得及接过,小黄鸭挂件就从池月月的手里掉下,砸落在地板上,顺着裂痕,摔得四分五裂。
易渺的脾气一瞬间上来,盯着池月月:“你做什么?”
池月月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缩到霍祁的身后:“对不起,对不起……”
霍祁的眼神慢慢地从小黄鸭上收回来,移到易渺的脸上:“不过一个挂件,易渺,别拿这种眼神看她。”
池月月发出啜泣的声音:“霍总,是我的错。”
易渺冷冷的看着霍祁,霍祁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易渺嗤笑着转身离开。
当易渺再次离开办公桌,回来看见办公桌上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黄鸭挂件时,她面无表情地将挂件扔进垃圾篓里。
垃圾篓里发出的声响,似乎让霍祁的背影顿了顿。
下午的时候,霍祁带着易渺出去应酬,没有带上池月月。
易渺坐在副驾驶座,语气没什么起伏:“为什么没带上池月月?”
霍祁坐在后座,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掌放在膝盖上,用指尖敲了敲:“她不会喝酒。”
易渺扯了扯嘴角:“是不会喝酒,还是你不舍得她喝酒。”
霍祁将头微微仰起,冷淡的黑眸从后视镜中对上她的视线:“易渺,这不是你该管的。”
易渺的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讽刺。
这次的应酬是在孟景同开的一处酒庄进行的,一个小时过后,易渺已经喝下了不少酒。
她的酒量并不算好,喝了那么多酒,已经有些晕乎乎的。
霍祁和其他公司老总的合作在推杯换盏中很快敲定。
易渺扶着餐桌坐下,用手扶着额头,缓解酒精带来的晕眩。
她低着头,看见身侧伸过来一只短胖的手,覆在她的腰肢上,手指不老实的揉捏。
易渺眉间一皱,扬起手要拍下这只手。
下一秒,她被一只熟悉的手掌拉着腰肢,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