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王爷,草民以交代所有,您就放我走吧。”周老爷人还没到地方,就哭喊着,屈膝下跪。
周夫人剜了他一眼,耸着肩膀喝道:“我是苏老将军的妹妹,拿开你们的脏手。”
两夫妻从两个方向走来,待碰面,周夫人骂道:“没用的东西,什么都做不好,还连累我们母子,你怎么不死。”
“苏玉娥,那还不是你的主意?书礼有今日,都是你的错,我宁愿过普通日子,也不想像现在。”
周老爷霸气回怼,惹得他夫人咆哮不止,甚至上手打人,裴衍厉喝一声,“放肆!京兆府成了你周家不成?”
“十七王爷,草民不敢。”周老爷拱着手弯着腰,说话就跪在了裴衍面前。
周夫人低垂眼眸,缓步走到跟前,扶衣下跪,“民妇不敢,民妇有一事相求,恳请十七王爷让民妇见兄长一面。”
“周夫人,你虽是苏老将军的妹妹,但在京兆府,就得遵从本王的规矩,可懂?”
裴衍做事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不打感情牌,错就是错,想拉关系讲情面,除非是皇上,顾家人,他人无用。
直接回了句,看向顾锦璃,“璃儿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们若不配合,本王处置。”
周老爷闻言眉心微蹙,璃儿是谁?虽有猜忌但他不敢抬头,只低着头狐疑。
周夫人试探着抬眸,岂料,裴衍一声嗯,吓得她立马安分,顾锦璃才说话。
“周老爷若是如实回我,或许我能卖个面子,让你早些离开,你可愿意?”
周老爷闻言猛然抬眸,见着一清丽的姑娘坐在裴衍身侧,相貌相似顾锦素,便问道:“敢问姑娘,您与肖少夫人是同族?”
“是,顾锦璃。”
“顾锦璃?怎么又是你。”周夫人一听是她,脸色就变了,斜着唇角质问,“十七王爷不许民妇见兄长,那她怎么能来?”
“璃儿是本王的贵客,来帮本王办案的,你有异议?”裴衍想说顾锦璃是自己媳妇,但他知不能说,答应过顾锦璃,便找了说辞。
周夫人呵声一笑,“她办案?学了两年三脚猫功夫,出来招摇撞骗,害了我儿子,她才是凶手。”
“顾锦璃,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害得他那么惨。”嘶声裂肺怒吼,凶狠的瞪着顾锦璃。
裴衍一掌打在桌上,“住口!周书礼草菅人命,天理不容,与璃儿何干?”
“王爷不气,锦璃会让周夫人心服口服。”顾锦璃抬手拍了一下裴衍得手,看向苏玉娥。
“人在做天在看,周夫人若没亏心事,怎会频繁去广化寺?春兰冬菊是你陪嫁丫鬟,死于你手。”
顾锦璃没在肖家揭周夫人的短,是没来得及,而今,在京兆府她不但有权利,还有时间。
直言周夫人残害婢女,尸首藏于枯井,春兰死前怀有身孕,一尸两命。
周夫人紧手蹙眉,矢口否认,“我不认什么兰什么菊的,我周家来到京城买了府邸,谁知此前有没有人死在井里。”
顾锦璃见她不承认,看向周老爷,“那周老爷可认得?春兰嘴角边有颗痣,年芳十八,冬菊左耳后有颗朱砂痣,十七。”
周老爷本以为顾锦璃是凑巧蒙的,谁知这么细节的东西,她都知晓,定是有本事的,抬眸说道:
“认识,她们是我夫人的陪嫁丫鬟,我想纳她们为妾,后来夫人说,她们思念家乡,离府了,怎么会死了?”
“苏玉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向自己夫人,周老爷气的大吼。
周夫人抿唇,紧咬着后槽牙,伸手指着他,“还不是因为你,见一个喜欢一个,我若不除,周家主母之位就换人了。”
“想当妾室,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贱婢死不足惜。”梗着脖子,不认错,理直气壮。
顾锦璃没时间跟他们掰扯,婢女爬床,周老爷花心,喝道:“你的命是命,他人的就不是?”
“你如此轻贱他人,就得承受今日的果,请多少佛像,做多少功德都无用,你周家供奉之物何处得来?”
“请的。顾锦璃,别以为有十七王爷撑腰,你就能信口雌黄,我兄长是国丈,苏美人是我侄女。”
周夫人硬气的搬出娘家,挺直脊背,傲慢无视裴衍。
裴衍当即下令,“来人,即刻去查周家所有枯井,找到春兰冬菊的尸骨。”
“正房后院枯井,记得带绳子。”顾锦璃笑着补上一句,再次看向周老爷。
“春兰冬菊因周老爷而死,你应为她们立牌位给身份,可愿意?”
“愿意,只要她们能安心我做什么都愿意,周家神像是我夫人兄长所赠,十七王爷,草民什么都认。”
周老爷一口应允,磕头谢罪。
周夫人一听,自家人出卖了自家人,冷不丁的一巴掌打在周老爷头上。
“混蛋,没我苏家你算个屁,周满仓你个白眼狼,我今儿和你拼了。”
周夫人疯一般的撕扯周老爷,影卫不得已强力质押,周老爷才有喘息的空挡,看着夫人,愤愤道:
“苏玉娥,我念你跟我受苦半辈子,念你苏家帮衬,容忍你跋扈嚣张,可你怎能目无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