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素听着有几分道理,便由着妹妹,跟她一起打听,一边说话一边步行去了李家。
两姐妹到李家,说明来意,家仆请着进府,“我家徐姨娘刚从广化寺回来,二位请。”
看来我也得去一趟广化寺,父亲的好友,总要送一送。
顾锦璃深知父亲与广化寺方丈的交情,昨日圆寂,她没赶上,这两日周家寻她,也不会即刻找她,不如走一遭,了解下过往。
顾锦璃笃定主意说道:“李掌柜说徐姨娘最近心情不好,恰巧我懂如何排解烦忧,李掌柜便请我来看看,他忙就没跟着一起。”
“多谢顾姑娘,我家姨娘这一年消瘦不少,郁郁寡欢,与老爷也没了往昔的欢笑,还时常念叨先夫人,在神龛哭泣。”
李家家仆客气句,摇头叹息,再次伸手请着,三个人转向内宅进了一处院子。
顾锦璃看着四周,眉头微蹙,挺别致的院子,却死气沉沉一个下人都没有,还有一股不该存在死气。
顾锦璃看向禁闭的房门,眸子一惊,话都没来得及说,抬腿就跑向屋子。
那家仆惊眸,“顾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话刚出,就见顾锦璃一脚踹开门,进了屋子。
顾锦素心惊,“许是有事,别愣着了,快走!”说着话,就向屋子跑去,那家仆也跟了去。
待到屋中,见着徐姨娘脖子缠着白凌,家仆霎时瞪大眼眸,急声道:“徐姨娘,你这是干什么,你糊涂啊!”
“别废话,快把你家姨娘扶床上去。”顾锦璃解着缠绕在徐姨娘脖颈上的白凌,厉声呵斥。
顾锦素紧手,四下看着,见着桌上有茶盏,快步走过去倒了一杯,随即跟着进了里间。
“锦璃,徐姨娘没事吧?水。”
顾锦璃未及说话,而是端过茶盏,喂了几口徐姨娘,方开口,“发现的及时,没有性命之忧,阿姐放心。”
“徐姨娘,你怎能做这等傻事,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老爷是什么性子。”
那家仆也不好深说,叹气紧手,看向顾锦璃,“多谢顾姑娘,方才是我失礼了。”
“不知者不怪,可否容我与徐姨娘说说话,有事再叫你?”顾锦璃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徐姨娘。
那家仆看了一眼,拱了拱手退出了屋子。
顾锦素端看着徐姨娘,约有三十几岁的样子,身材匀称,肤白端庄,但她眉头紧锁,嘴角渗着苦涩,很是憔悴。
拂袖轻咳一声,“我们虽素不相识,但我们与李掌柜算是旧相识,你为何要轻贱自己的命?”
“子嗣。”顾锦璃说完,叹了口气道:“你是李掌柜夫人身边的丫鬟,你答应夫人为李掌柜诞下子嗣,但至今无所出,你愧疚。”
“可愧疚不是你一个造成的,李掌柜有错,李夫人亦是如此,而你不过是为了报恩,何必为难自己,死了就能无愧?”
“李夫人,是你收留了孤苦无依的徐姨娘,也是你教她识字熟悉李掌柜喜好,既然你早有打算,就该把话说明,而不是强加于人。”
顾锦璃感应到的那股死气不是徐姨娘,而是李夫人,她一直在这院子里徘徊,此刻也在屋里。
报恩也罢,遗愿也罢,事情闹到这步,谁都脱不了干系。
况且,亡魂迟迟不离开,对活着的人没有半点好处,顾锦璃必须把她送走。
话落,看向阴暗的角落,就见李夫人欲言又止,垂目紧手,可怜又可气。
顾锦璃叹气,“我知都是为了李掌柜,可你与他们阴阳两隔,就不要再留在这,念你找我救她,我便不多言,你懂?”
顾锦素越听越不对劲,妹妹好似不是同徐姨娘说话,而是对着空气,还一本正经。
攥着帕子看向屋子背着阳光的角落,顾锦素手心渗汗,身子向顾锦璃靠进,紧抿了下唇。
“锦璃,你看见她了?不是说白天不能出来的吗。”这怎么回事大白天都能遇见鬼?
顾锦璃抬手去握阿姐的手,不想将她吓了一抖,抿唇安慰道:“这是她的家,她心有挂念,而徐姨娘又挂念着夫人,便一直在。”
“李夫人留在此处太久,魂魄虚弱,若她们主仆在相互纠缠必会魂飞魄散。”
此话一出,徐姨娘也不装死了,猛然张开眼,起身下榻跪在了地上。
“夫人,云秀无能,辜负了您的好意,愧对李家,您把我带走吧!”
“屁话!她把你带走便是做恶,你想李夫人下十八层地狱,永无轮回吗?”
顾锦璃肺都要气炸了,忠心的人他见过,也有放不下感情随他人一同去的,但她没见过这么愚忠,让鬼索命的。
怒吼一句,一把拉起徐姨娘,“她就在那,是你日日念她,日日诉苦,她不得安宁也无法离去,你若在执拗,便是害人害己。”
徐姨娘看着角落,摇头落泪,不知所措,猛地一把抓住顾锦璃得手。
“夫人与我于恩,我不能让她有事,顾姑娘你帮帮我们,求您了。”膝盖一软就要跪。
顾锦璃抬腿挡了下,“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作甚?你若真为夫人着想,就不要在打扰她安宁。”
“李夫人,李掌柜以认下自己的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