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纪念碑前,望着石碑上刻着的英勇故事和战士们的名字,她的心情复杂难言。每一个字都在她的内心深处激起波澜,她无法强颜欢笑,也无法从中找到丝毫的安慰。
对许多人来说,这些碑文是对英雄的崇高赞颂,是他们表达敬意和崇拜的地方,他们可以在这里低头默哀、献上花束,铭记这些为和平献身的英魂。
然而,安洁却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坦然地表达她的敬意。她心中充满了沉重的失落和无尽的遗憾。
每当她看到那些铭刻在石碑上的名字,她都会想起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尤其是车长和驾驶员——那些曾经带给她无数欢笑和安全感的士兵。
她多么希望他们依然活在军队中,成为那些每天训练的普通士兵,哪怕他们从未在战场上展现出什么惊人的英雄壮举。
对于她来说,只要他们能够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这是安洁深藏在心中的私心,是她作为当年亲身经历者的无奈和渴望。她能够理解车长和驾驶员作为军人在关键时刻所承担的责任,她明白他们的牺牲不仅是为了她一个人,也是为了拯救其他人质和学生,成就了更大的价值。
尽管理智上她清楚他们的牺牲是崇高的,是必要的,但感性上,她依然希望他们能够活下来,回到那个她熟悉的营地,继续陪伴她。
她常常会想起他们那些温暖的笑容和关怀的眼神,想起他们在暴风雨来临时护送她的情景,那些记忆如同昨日般清晰。
但可惜的是……这些都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想是那么想的而现实当中的她……不过是一位不敢想的懦夫,否则的话她至今为什么都不敢回去看一看呢?
毕竟……拉欣莫夫夫妇现在都还很健康的或者甚至就连拉姆赞都还活着,甚至承包了大片的农场,拥有大片的农田每年的生活虽然称不上是那种大富大贵,但也绝对能城的上富足。
自己为什么不回去看一眼呢?
是这两年一直没什么时间,还是——
不敢呢……
………………
轰~!!!
空气中的震动突然加剧,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在众人的耳膜当中来回的撞击着。
这一次的爆炸声与之前听到的那些手榴弹的爆炸声截然不同——它的音量更大,回音更长,威力也显得更为强烈。
声音中充满了摧毁性的能量,似乎有什么重物在猛烈地撞击着坚固的结构。
地面开始微微颤抖,就像是被某种巨大力量从深处撼动。安洁立刻感到脚下的地面不仅仅是震动,更有一种向上推的感觉,仿佛整个地面都在向上弯曲,然后又迅速回落。
这种感觉十分罕见,她可以断定,这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一种足以对建筑结构造成严重影响的强烈爆炸。
教学楼的墙壁开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一些未坚固部件如窗户的框架开始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震落。尘埃和微小的碎片开始从天花板缝隙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灰尘味道。
冲击波裹挟着浓密的烟尘,从离爆炸中心不远的窗户中喷涌而出,宛如黑色喷泉直射天空,场面壮观而又恐怖。
墙壁上的灰泥和细小的碎石,以及瓷砖的残片在空中乱舞,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狂野地抛洒出来。
这场景就好像是一位战士在战场上遭受了猛烈的炮击。尽管炮弹并未直接命中他的身体,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却有如同无情的拳头,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内脏和肺部。这种强烈的冲击,使得他的内部器官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击,开始碎裂。
每一次呼吸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折磨。
他感觉到每个呼吸都在撕裂着他的胸腔,随着呼吸,血块和碎片似乎都在一点点地从他沙哑的喉咙中挤出,每次咳嗽都带来剧烈的痛苦,而血迹证明了这场内部的破坏是多么严重。
这种体验是如此生动,以至于在爆炸发生时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震撼和恐惧。
一片狼藉中,土壤被炸得翻起,墙壁碎片散落一地。
尘土和硝烟缭绕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灰雾,几乎令人窒息。空气中的燃烧与爆炸后留下的刺鼻气味,使得周围环境显得更加悲凉和荒凉。
“至少有一面墙塌了……”叶菲姆低声咕哝着。他举起了观测镜,希望通过镜片可以更精准地观察到双方的交战情况。
然而,不幸的是,从被炸破的窗户涌出的浓烟迅速弥漫,厚重的烟雾将窗户周围的空间完全包裹住,视线被严重阻碍。
烟雾在窗户边缘翻滚,仿佛烈火正煮沸着水一般,浓烟在窗框周围形成了阵阵涌动的灰黑色波浪。
在这不断上下滚动的烟雾中,叶菲姆的面容显得格外严肃,眉头紧锁,他知道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改变战斗的局势。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放弃寻找更好的观察点,他的目光锐利而坚定,试图透过那密不透风的烟幕,捕捉到一丝可用的信息。
他轻轻地移动位置,试图从不同的角度窥视战场,但周围的每个窗口都被浓浓的烟雾封锁。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每一步都格外谨慎,每一次移动都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