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咱们做的算是半个战地手术,只能先暂时这么做了,不然话开大刀的话至少需要他躺上整整一个月才能勉强下地。”
“将伤口全都缝合住呢?”一名助手提议道。
“不行……就单独一个碎片还行,但这光肉眼能看到的伤口就至少有几十个,谁知道他的体内现在有多少的碎片……仅仅一次手术恐怕不行,生命体征如何?血压,体温如何?”用酒精将体表进行了一顿的擦拭,将体表的血污完全的清理干净之后。
细细小小的伤口也得以完全呈现出来……在场的医生和助理无不感到一阵的棘手。
“太多了……简直比之前那位还要麻烦一些,伤口实在是太多。”助手用镊子一点一点的将创口撑开仔细的观察着具体的情况。
“简直比之前的那位还要麻烦……”助手在仔细的观察了伤口之后说道但主刀医生却是不悦了起来。
“做医生不能嫌弃麻烦这一说而且之前那位是已经有人帮忙处理了,不然的话他根本就活不到手术台上。”主刀医生训斥道而被如此训斥的助手也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原本到嘴边的话立刻被其给咽了回去。
“创口不大,弹片不深可以直接拔出……唉,也只能如此了,先让他活下来再说吧。”在权衡了一下之后主刀医生开始用镊子一点一点的将伤口当中的弹片夹出……
“至少将伤口全都缝合后他用不了多久就能醒来三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助手此刻也是正式进入到了状态当中。
噔~
随着第一枚弹片的落入到早已准备号的盐水当中,这场手术也才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嘀嗒~嘀嗒~嘀嗒~
仪器阵阵的嘀嗒声就好像是某种计时器但有好像某种催眠的摇篮曲……默默的将人原本紧张的神经一点一点的将其拉伸了下来。
一直拉入到了梦境当中……
……………………
被爆炸与枪炮所摧毁的废墟当中,总是残存着那么一丝顽强生存的生命,在城市,在荒野,在废墟当中,在森林的小屋当中,田野的农舍当中,总是存在这样的顽强想要生存下去的生命。
毕竟当那庞大到不可违抗的力量摧毁赖以生存的族群之时,首先摧毁的将族群赖以生存的环境,先是所有生命都必须需要的食物和水源,想要摧毁这些仅仅只需要一边燃烧着的柴火,随后便是依靠着的大地,所有的生命想要生存都必然是需要依赖一个能够支撑他们的支点的。
广袤的大地田野,繁茂的森林亦或是坚固的小屋甚至是坚墙壁垒……
但这些在面对无可违抗的灾难之时,被完全的摧毁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相互依靠的族群被大规模的摧毁,与族群的联系在瞬息的时候被切断,原本熟悉的环境在顷刻之间就变的天翻地覆,变得如此陌生,变得如此不在适合生存……
但活下去是一切生命的本能,幸运或者说其中跑的快的个体脱离了天灾前进的方向,依靠在没有被点燃的那一小片的土地当中,暂时远离了火焰的焚烧与咆哮的爪牙,依偎在那一小片的土地上。
但这样依然是活不下去的,很困难的毕竟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个体本身也是依赖于集体才能够活下去的……但就在这个时候上天往往好像会展现出来他那位数不多的仁慈,另一个幸运儿也逃到了这片没有被焚烧的伊甸园。
两个彼此之间完全陌生的个体,对于彼此之间的了解完全就是零……但为了能够活下去,两者选择了相互依靠和交流。
相互依靠的身形,彼此之间的鼓励,隆隆的枪炮声,躲避起来的两人……他们或者是她们,年老的或者年轻的,强壮的或是瘦弱的,甚至有可能是说着不用语言的两人。
这种类似的场景好像以前也发生过……应该说是见过吗?
太多了记不清了……两个相互依靠的少年,躺在千里战场上谁都不在意的一角,相互激励的鼓励对方活下去,他们的身边没有什么敌人只有残破的废墟,战场好像距离他们相当的远,炮弹枪声这些距离他们都相当的远。
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好像仅仅只是食物和温度……彼此之间交换一下巧克力,糖果甚至是饼干与甜果酱,一切好像都在慢慢的变好……
但这只不过是两个少年在炮弹落下之前的幻想罢了……陈树生忽然想起来了,在曾经的开始与最后的时刻,他见到过不少的这样的仅限。
炮弹并不因为农舍下边有两个孩子或是嗷嗷待哺的孩童而偏离方向,相反的的,在一条的乡间土路上,那种路边的农舍都是双方小股部队最先争夺的目标,不是为了农场上的牛羊也不是为了后院奶牛新鲜挤出来的鲜活牛奶,而是因为农舍靠近公路可以用来当作一个检查哨也可以当作临时的据点,但更多的……
是用来当作机枪的阵地,建筑的窗口对准着公路用来隐藏机枪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无论是攻守双方,在看到农舍的时候都会优先照顾,有时候甚至都不直接派遣士兵去侦察,而是直接呼叫后方的炮兵直接来上两轮炮弹。
通常的情况下这都能够直接报销隐藏起来敌人,但有的时候……随着硝烟和火焰消散,灰烬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