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然握住严梦娇的肩膀,将她往楼梯的方向推。
他泰然自若:“清也过些时日就要去参事处工作,一应事务还不了解。我正好略懂一二,便教她一些,省的到时候乱了阵脚。”
“那是要教的!”严梦娇回过头,“阿哥,你得好好教林姐姐,特别是临城那些讨厌的政客之间的人情世故!”
严锦然失笑:“你还知道人情世故呢?”
他看了林清也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人情世故,清也都清楚。你倒是要多学学人情世故,不能这样莽撞。”
严梦娇哼哼:“讲你和林姐姐的事,扯我身上做什么?”
她很大意见。
拍掉肩膀上的手,又去拉林清也,“林姐姐,今天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菜,你可一定要多吃点!”
“好。”
两人越过严锦然,往楼下走。
严锦然看着两人一蹦一跳的背影,面上染上丝丝笑意,抓住栏杆才能遏制住心底上下翻腾的激动。
他想笑出声。
十四年的展望,终于等来了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他已经在摩拳擦掌。
他没有想当英雄,他只是芸芸众生。
他想要为南北统一,华夏太平做出一点贡献。
“阿哥,你愣着做什么?”严梦娇走到一半,发现严锦然没跟上,喊他,“阿哥,吃饭啦!”
“来了。”严锦然回过神,唇角噙着笑意。
他脚步轻盈。
在严公馆用过饭后,林清也喝了盏茶便起身告辞。
严梦娇跟着她,嚷嚷着要去她的新宅看看。
严夫人想着林家刚搬过来,定然忙碌,让她过两日再去。
可实在劝不住。
林清也洗过手出来,发现两人有些僵持,了解后解围道:“没关系的,严夫人。家中一应都整理的差不多,上午已经有人来家里做客了。”
“谁呀?”严梦娇好奇。
“朱小姐。”
“哦,朱……”严梦娇刚要念出名字。
下一秒,她猛地扭过头来,紧巴着一张脸问,“你说谁?”
她不可置信,尖了嗓子。
饶是像严夫人这样见过大风大浪多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林清也眼。
“是朱小姐。”
严梦娇:“……”
她仰头,差点要尖叫。
“林姐姐,你不知道她喜欢时师座吗?”
严梦娇拉住她的手,心疼不已,“我就说,你跟在时师座的身边很难。他一向霸道,你才刚来临城,就要容忍别的女人!”
她还惦记着时惟樾小时候对她犯下的恶行。
“胡说八道。”严夫人拍严梦娇的后背,严厉道,“你哪里知道时师座怎么对待清也的?”
严梦娇吐了吐舌,不说话了。
严夫人抱歉的看向林清也:“这孩子小时候不听话在兵书上涂涂画画,被时师座教训过,总记在心上。清也,娇娇平时被我们惯坏了,总是这样口无遮拦,还请你多担待些。”
“不妨事。”
林清也笑着摇了摇头,“我刚认识阿樾时,他怒气冲冲的拿枪指着我,想要开枪。幸好那枪没上膛,我赶忙跑了——那时候他对我来说,不止是凶神恶煞那么简单。”
没几个人不怕时惟樾。
男女在他眼中没有区别,他不会对女人额外留情面。
严夫人很能理解:“时师座年轻,想要在军中立威不容易。难免要严肃狠戾些,不然下面的人不听他的。”
“是啊。”林清也附和。
严锦然下午还有公务在身,不跟着一起去。
他送她们上车。
严梦娇先上的车。
她上了车后,林清也弯腰准备跟着进去,严锦然出声叫住她:“清也。”
林清也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回眸看过来。
“清也,谢谢你惦记着我的事。”严锦然笑了下,很是感激。
林清也回以微笑:“应该的。严大哥,你对我全无保留,我自然也真诚以待,这件事我们心里清楚就好。”
严梦娇听了只言片语,不解问:“林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一些政治上的事情。”林清也冲严锦然微微颔首,钻进了车。
严梦娇哦了声,不疑有他。
车子徐徐开出,严锦然目送她们,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转角处才进屋。
车上,严梦娇抱着林清也的胳膊,头枕在她的肩上:“林姐姐,方才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林清也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说你要容忍其他女人。”
严梦娇说,“阿妈说得对。我觉得时师座不好,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也有很多人说他不好,还说他以前的风流韵事,不过我想他应该对林姐姐是特别的,不然林姐姐也不会这样义无反顾就过来临城。”
她说的认真,仔细反省过。
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她有所耳闻,很多人都在刻薄的说林清也好福气。
她脑子不算活泛,却也能听明白这些话。
嘴里能说出这样酸的话,是在嫉妒林清也。
因为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