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妮:“……”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疯话?”
陆易岿然不动。
林清也笑盈盈问她:“朱小姐大清早登门,来前连封拜帖或一通电话都没有,哪里是高门大户的作风?”
“你这样的女人,还费得着我亲自给你写拜帖?”
朱曼妮将林清也上下扫了一眼,不屑道,“小门小户!林清也,你真的不知廉耻,竟然跑到临城来缠着师座!”
陆易正了正腰间的枪,严肃道:“朱小姐,还请你注意措辞!”
看到他腰侧的枪袋,朱曼妮缩了缩脖子。
而后,她又直起身来,硬声道:“凶什么?我家做军火生意,什么枪支炮弹没见过?一把枪还能吓到我不成?”
又和林清也说,“站那么远干什么?这么冷的天,我站在外面快冷死了,还不快请我进去喝杯茶!”
她凶巴巴的命令。
林清也站在房檐之下,笑容更深:“你来林公馆,你阿妈不知道吧?”
朱曼妮脸色一变。
“……我来找你,关我阿妈什么事!”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几分慌乱,“你总不能还和我阿妈告状吧!”
林清也就笑,故意道:“说不准呢?”
她就知道,如果朱太太在,万万不会让朱曼妮来林公馆大呼小叫。
朱太太是聪明人。
上次在巷子里被朱曼妮拦住,她就发现朱曼妮是个神经大条的小姑娘。
没有朱太太在旁边耳提面命,自己成不了气候。
说话有点讨厌,人又莫名可爱。
“你你你!”朱曼妮支吾了下,气势明显低了很多,“我们之间的事,你把我阿妈扯进来做什么!”
她阿妈总说,让她不要找林清也的麻烦。
她嘴上答应,心中总是不痛快,还是忍不住找了个理由出门,找到林公馆。
林清也这个女人都搬来临城了,她若还是坐视不理,时师座真被这个小地方来的女人抢走了怎么办?
朱曼妮心里着急。
她从小爱慕时师座,一直等着嫁给他。
眼瞅着林清也住进临城,昨晚还和家人一起去了督军府吃饭,她急得团团转,一刻也不能安宁。
她阿妈让她镇定。
这都什么时候了,镇定能当饭吃吗?
林清也环胸看了她好一会,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许久。
最终,林清也松了口:“陆易,让她进来。”
陆易愣了下:“可是,林小姐……”
“可是什么可是?”朱曼妮用力撞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话。
她冲他扬起下巴,环胸洋洋得意笑,“林清也的身份地位能跟我抗衡?她都要低眉顺眼的听我做事,你区区一名军官还想拦着我不成?”
陆易抬头看天,不想理她。
不仅聒噪,还摆出一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之前还觉得陆含笑事太多,有事没事就要哄着,和供着小祖宗没什么区别。
高下对比后,陆含笑身为军阀之女,比这军火商之女平易近人太多,也可爱太多!
虽然话多,却不讨厌。
朱曼妮哼了声,大步进了主楼。
没等林清也招呼,她径直往里走坐在沙发上:“冷死我了,快给我杯热茶暖暖身子。”
康嫂没作声,看了林清也一眼。
林清也点头:“给她泡杯茶吧。”
烘笼已经烧起来了,屋内暖和很多,林清也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
她坐在朱曼妮对面:“你找我有事?”
“自然是有事来找你,难道我来和你交朋友?”朱曼妮哼了声。
林清也嗯了声:“朱小姐视我为仇敌,能坐下来说话已是不易,到不了交朋友的地步。”
“知道就好。”朱曼妮说。
她环顾屋内装潢,又掀开沙发上的软垫摸了摸,嫌弃的撇嘴,“还以为你来临城能过什么尊贵生活,也就这样嘛。”
林清也等着她的下文。
“你这沙发一看就是劣质品。”
朱曼妮说,“我就知道是你舔着脸送上门的!师座和你玩玩,你还真当自己是她的女人了?师座要是对你上心,屋子里的家居陈设能这样朴素?
你们林家好歹是做生意的,虽然没有我们朱家家财万贯,买不起红酸枝,总买得起次一些的黄花梨木——你这沙发是哪里捡来的柴火破烂?
还有,我们朱家都用进口的沙发座椅,坐垫和沙发一体,直接用羽绒填充,哪里还像你这样在实木上添坐垫?”
她从小享受惯了好东西,这些物件她信手拈来。
家里的东西,只瞧一眼就知道什么货色。
不得不说,朱曼妮确实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父母做军火生意,和英国人合作,这个地位一般人无法比较。
她有傲慢的资本。
对于她不客气的点评,林清也只是微微一笑。
她起身,接过康嫂手中的托盘,亲自给朱曼妮倒了杯茶。
茶盏推到朱曼妮面前,她才不紧不慢道:“我们一家人昨日上午才到临城,哪有时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