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简分办各个处的事务,局里来什么人他最清楚。
“今天参事处来人视察工作,别的也没什么了。”段简想了想说。
又问,“这件事你们几位秘书不是一早就接到通知?我前面还瞧着袁秘书去送了文件呢。”
段简说的应该是刚刚。
袁秘书去送了文件,看似和他的说辞对上,林清也对此仍是怀疑。
心中起了疑虑,不弄清楚她放心不下。
“这件事我自然知道。”
林清也含糊道,“前面他们说有人来找我,我去找没看见人,不知是不是之前去张局办公室正巧同他错过?您平时处理各处的事务,想必来了什么人您都清楚,便想问问你,别误了什么事。”
“哦,这样啊。”段简捏着下巴又想了会,“……今天确实没来什么人了。”
“您确定?”
“应该是吧?”段简犹豫说,“这要是有人来找林秘书,我也有点说不准了,毕竟参事处的人才走,总不能说找不到……”
他突然顿住,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还真有其他人来了。”
“是谁?”林清也立刻问。
“老倪!”
段简说,“档案室的锁不是有点老化了么,老周便叫了老倪今天过来换锁!林秘书,你是不是找老倪了?”
老倪?
林清也微愣,而后不露痕迹的笑道:“您不提醒我还真差点忘了,我柜子上的锁松了,还想着让他给我弄一下……我就说怎么找不着人了,原来去了档案室了。”
她佯装刚刚想起。
“算了,明日我再联系一下老倪吧,真是忙忘了。”林清也谢过段简,“段哥,我先回去了。”
段简哎了声。
林清也冲他抱歉的笑了下,转身下楼。
出了文书局,汽车已经在门口等她。
坐上汽车,她下意识捏了捏衣服口袋的钥匙,将它拿出来放在手上端详。
她前脚从吴局办公室出来,袁秘书后脚就出现在她身边。
他找她,怎么不去她的办公桌?
“他好像一直在看着我,特意找我。”林清也自言自语说。
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想着老倪来过,又想着袁秘书在门口撞她那一下,总觉得这些事情能够串联在一起。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觉车上多了一个人。
“谁特意找你?”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林清也一惊,还未扭过头,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她猛地低呼了一声。
她的耳垂,被牙齿轻轻咬住。
电流传到四肢百骸,她的紧张瞬间被安抚——她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
“嗯?”尾音淡淡扬起,男人语气有些不耐,“不说话?老子才出去多久,就有男人特意等你了?”
耳垂湿润,唇瓣转移阵地,爬上她的脸颊。
两人在车内,还有副官在,没做的太张扬。
他半个身躯拢着她,仿佛只是贴着她和她说话。
“哪里有男人?”林清也揪住他的衣袖,转过脸来看他。
感受气息就知道是他,可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止不住漏跳了一拍。
摆脱刺猬一般的短发,他的头发比离开时更长一些。额前有短短的碎发,柔和了他冷硬的线条。
两人目光对上的一瞬,他褪去了眉眼间的锋利,眼底带着淡淡促狭笑意。
这是他独有的。
又添了林清也独有的——他看着她不会板着脸,吊着眉梢在笑。
林清也看见他,止不住的笑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发电报说一声?”笑容洋溢在脸上,她整个人暖烘烘的。
两人近两个月没见。
上次给时惟樾发的电报石沉大海,到现在近一个半月没有通过电报。
时惟樾忙,她也很忙。
工作充实着她,她很少想起时惟樾。
直到见到他,她才知道想念一直深藏在心底,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迅速从心底溢出,展现在脸上。
她雀跃不已。
“说什么,看你找野男人么。”
时惟樾将她拢进怀里,大手压在她的后脑勺上,很不爽,“老子在你旁边坐了这么久,你都没看见老子,把老子忽略的明明白白。说说看,在想谁?”
“你又吃干醋!”
“吃不得?”时惟樾理直气壮。
他低下头,唇瓣在她的耳畔碾磨,“吃你都吃得,还吃不得醋?”
靠近椅背的手,借着衣服的遮挡悄然爬上最高点,不轻不重的使力。
他的声音很低,含糊的落在她的耳里。
唇瓣几乎压着她的耳朵,她听得清晰。
林清也一张脸迅速涨红:“……”
她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他确实没动了,却攀在那里没有离开。
十一月下旬,天气渐冷。
他的手微凉,隔着轻薄的衣服贴着她,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
林清也埋着头,一动不敢动。
车上还有副官,时惟樾便肆无忌惮。好在衣服穿得多,拥抱在一起抵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