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到家时,程管事还没睡。
听到汽车的动静,他匆匆披了件外衫就出来:“小姐!”
林清也一直在想事。
她失魂落魄,没听到程管事的声音,人跑到跟前才回过神来。
“程伯,您怎么还没睡?”
“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呀!”
程管事见她安然无恙,下巴如释重负的颤抖着,“小姐人没事就好!我一直让人热着水,您泡个澡休息会吧。”
“程伯,我还有点事,要打两个电话。”
林清也拉着他的胳膊往主楼走,劝道,“您年纪大了,先去歇着吧。那些事情有佣人做,您不要太操劳。”
程伯诶了声。
他亲自去泡了壶热茶让她暖身子,才放心回了房。
林清也给秦公馆去了电话。
佣人接的电话:“这里秦公馆,您哪位?”
“你好,我是林公馆的林清也。我有些事要找秦大哥,麻烦你和他说一声。”林清也道。
佣人道:“林小姐,已经凌晨两点,少爷已经睡下了。”
林清也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找他。”
佣人让她稍等。
约莫等了几分钟,电话那头才有了声音。
“清也?”秦致远的声音出现在那头。
他十二点才从百乐门回来,刚睡下不久就被叫醒,声音带着困倦的朦胧。
他还没醒。
林清也抱歉说:“秦大哥,半夜三更叨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只是眼下有件事需要秦伯父帮忙。”
“什么事?”
“绮烟的阿爸被一伙人绑架了,我大约知道是谁绑了她。”
林清也说,“我想秦伯父若方便,调几名警察配合我演一出戏,让躲在背后那人乖乖现出原形。”
“周小姐父亲被绑架了?”秦致远清醒几分。
事情严肃,他没有犹豫,满口答应下来,“这没问题,一会我和我父亲说。除了配合演戏,还需要做什么么?”
林清也说:“这就够了。”
时间很晚,两人没有多聊,很快挂断电话。
林清也又给周公馆打了个电话。
周伯父被绑,周伯母和周绮烟根本没有心思睡觉。加上知道林清也去了赌场,心中又担心朋友安危,更是惴惴不安。
两人等着消息,一直坐在大厅,守在电话旁边。
电话一响,周绮烟立刻飞扑过去,接起电话。
“喂,喂?”周绮烟急切应声。
一旁的周伯母,也跟了过来,站在旁边听。
“绮烟,是我。”
“清也?”周绮烟听到她的声音,心中闷着的那口气倏然松懈,立刻就哭了出来,“清也,我吓死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清也说,“我知道周伯父被谁绑了。”
“真的?清也,你知道我阿爸被谁绑了?”这话如平地惊雷,周绮烟不可置信的抬高了声音。
她看了眼自己的阿妈。
周伯母接收到她的目光,眼底也露出希冀。她抓住周绮烟的手臂,耳朵贴了上来,迫切的想要听林清也的声音。
“是,我知道。”林清也说,“绮烟,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你要认真听,并且一会完整的转告周伯母,知道吗?”
周绮烟立刻应下:“好,好,什么事?”
“明天天一亮,你和周伯母就去警察厅报案,并咬定是曹部长找人绑了周伯父。”
林清也说,“多跑几次警备厅,最好还去曹部长家闹一场,闹得动静越大越好。只要你闹得越大,警察频繁去曹公馆问话,背后的人会坐不住的。”
“是谁,谁绑了我阿爸?”周绮烟问。
“绮烟,你和伯母现在不知道为好。”林清也说,“伯父现在还在对方手上,多一个人知道伯父多一分危险,我们要小心打草惊蛇。
那人找的不是青帮人,是冒充青帮的小混混,估摸是些小帮会的。咱们只有将他钓出来,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伯父的位置。”
赌场的谈判,林清也不确定盛淙川会不会帮忙。
若他不行动,她更要小心翼翼。戏就要演的够足,背后之人才会彻底放松警惕。
周伯母贴着话筒,已经听到林清也的话。
“清也,你放心,我和绮烟就按照你说的做!”周伯母说,“清也,真是谢谢你。我听绮烟说了,还要你帮我们家这样跑一趟,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她说着说着,又痛哭出声。
她们在家等了一晚上,什么消息也没等到。
找人帮忙根本无处查起,全都像无头苍蝇,线索石沉大海,每接一个电话都伤心一次。
林清也的电话,着实宽慰了他们。
林清也说:“伯母,有什么话等找到伯父再说。您和绮烟当务之急,是好好的休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周伯母连连应下。
事情安排好,林清也放松下来。
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她上了楼。
第二日一早,周家人就去了警察厅报案,说周伯父丢了。
警察一通询问,最后嫌疑人锁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