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现一幕幕以前的画面。
李满楼在满楼如往常一样,手中拿着拖把,认真地打扫着房间。
她微微弯着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房间里弥漫着清新味道。
本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程婉儿悠然自得地坐在一种类似沙发的迎客榻的边缘。
她的小腿轻轻翘着,姿态慵懒而随意。
一手拿着通讯录,手指在上面快速地翻动着,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薯条”,不时地放入口中,发出“嘎嘣嘎嘣”的清脆声音。
她的眼神游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李满楼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吃薯条的声音通常是“咔嚓咔嚓”,可这“嘎嘣嘎嘣”的声音更像是在吃某种坚硬的东西。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暗自嘀咕。
随着拖把的移动,她渐渐拖到了程婉儿的脚边。她说道:“婉儿,抬抬脚。”
程婉儿微微抬起脚,眼神依然没有离开手中的通讯录。嘎嘣声依然。
李满楼无意中瞥了一眼程婉儿手中的“薯条”。
这一眼,让她瞬间惊呆了。
哪里是什么薯条?分明是一根粉笔!
那一刻,李满楼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仿佛一佛出天,二佛去世。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程婉儿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这程婉儿是有多不把她当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这程婉儿是有多不甘心她忙忙碌碌,不关注自己一点?
就这么大大咧咧在她脸前,吃粉笔!
一嘴白沫。
津津有味。
满脸享受。
这是第一次发现。
李满楼也只是说了程婉儿一顿。
程婉儿扔了粉笔,气哼哼的进了自己房间。
因为程婉儿总有奇思怪想,还吃过苍蝇,程家兴给李满楼学嘴,说程婉儿让他也吃,嘎嘣脆。
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冲击也就没有那么大。
李满楼当个笑话听,告诉儿子不要听她的,程家兴说,“我肯定不会吃”,就翻篇了。
所以第一次发现,以为程婉儿发下神经就好了,没有在意。
第二次发现,是在一个饭盒里。
也是一个平凡的一天。
李满楼的生活依旧忙碌而充实。
李满楼深知自己做饭不好吃,加上上班时间紧张,根本没有时间做饭。
为了让孩子们吃饭,她总是选择让别人送餐。
而这份送餐服务,仅仅针对程家兴和程婉儿,她向来不会给自己点一份。
看着他们吃得开心,李满楼的心里也充满了欣慰。孩子们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然而,并不是每次送来的餐都能被孩子们全部吃完。当有剩余的时候,李满楼就会默默地收拾起来,当作自己的一顿饭。
当然,光剩的一点,李满楼是吃不饱的。
于是炒点菜,下一碗面条,就是无上的美味。
送的餐不贵么?她向来不会点自己的。
两孩吃完,开心。
吃不完,李满楼就收底。
然后自己也不嫌自己,炒点菜,下面条喝。
不用同情,因为李满楼觉得有点菜,有面条,是无上的美味,百吃不腻。
当然,如果娃会剩点更好了,李满楼只是不会做,又不是吃不出好歹来。
自己做的是无上美味,剩的菜么,比起无上美味来,自然是绝对珍品的。
然后,收拾家里卫生时,发现了程婉儿放在床头的饭盒。
奇怪的打开。
一个被咬了一口的鸡腿。
一团和着唾液的如鸡蛋大的粉笔团。
两者依偎在一起。
那画面仿佛是一个诡异的组合,冲击着李满楼的视觉神经。
像张开的大嘴,向她发出无声的嘲笑。
那粉笔团,混合着唾液,散发着一种让人作呕的气息。
鸡褪被咬的那一口,周边一圈白痕,明显是吐出粉笔团后,又咬了一口鸡褪。
那鸡腿和粉笔团的组合,就像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很好,这很程婉儿。
从小程婉儿就是这样的。
毕竟她也带了程婉儿八个月。
那时她也是就吃面条就好。
但程婉儿肯定是有鸡蛋的。
喂程婉儿,刚递给程婉儿鸡蛋,低头拾个掉下玩具的功夫,抬头来,鸡蛋就不见了。
鸡蛋的黄是挺噎人的,也就一两秒,几个月的娃儿吃不这么快。
李满楼以为鸡蛋掉了,围着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让女儿张嘴,也没有。
问女儿。
几个月大的娃儿,没期望她回应。
没想到小娃儿伸手,鸡蛋黄被她藏在了手里,捏的不成样子了。
这是吃鸡蛋吃腻了。
当时她很高兴来着,几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就懂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