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什么姓,她愣了很久,想起母亲素日里最爱叫她的那个小名“阿桃”。
她笑了笑,就改成陶吧。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是,哪怕她画了很浓很夸张的妆容,改了名字,改了脾气性格,谢淮安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她来。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会反复介绍,反复确认。
“陶同学,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兴许是从前的童淮橘并不记得谢淮安,所以他希望后来的陶花笺能够记住自己。
屋外的风顺着门缝偷溜进来,吹动了桌上的日记本。
然后,陶花笺看清了,被风吹得差点合上的日记本,在封皮里的第一面就写了六个大字。
“谢淮安的遗书”
他的遗书,没有自己,全是陶花笺。
埋藏多年的少年心事,终有破土而出的那天。
雨停了,天晴了。
陶花笺把日记本收回抽屉里,闭上眼,在谢淮安的床上躺下。
安然入眠。
她说:
谢淮安,梦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