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叫我起来,就为了带我翻墙啊?”柏寂野站在围墙前面,仰着头跟池秽开玩笑。
此时,池秽半个身子都在学校里面了,头也没回,“别废话,赶紧上来!”
柏寂野懒懒地笑了一下,“太高了,人家爬不上去嘛。”
池秽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你上不上来?”
两人一上一下,相互看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冷不防的,柏寂野突然抬手抱住了路边的石柱,一副“我死都不走”的模样。
池秽差点被他气笑了,“那你想怎么样?我现在下去抱你?”
闻言,柏寂野竟隐隐有了心动的倾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好呀好呀。”
下一秒,池秽直接从围墙上跳下来,揪着柏寂野的耳朵就走。
柏寂野吃痛地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去哪儿啊?”
池秽也不说话,拽着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步子又忽而刹住,然后池秽松了手,抬抬下巴,让柏寂野自己看,“大道你不走,非要钻狗洞,这下满意了没?”
柏寂野扬到一半的唇角陡然一僵,“啊?”
他低头去看,那是一个有狗洞三四倍大小的洞口,周围都是杂草,应该是修理师傅还没来得及补。
池秽没有管他,自顾自地翻过了墙,就连落地以后也没有等他,转身就走,“自己选一个。”
柏寂野的身影僵硬了一瞬。
他看了看不算太高的围墙,又打量了一圈也不算小的洞口。
咬咬牙,我来了!
……
一进学校,柏寂野就一路狂奔,这才在班级门口追上池秽的身影。
进门之前,柏寂野顿然伸手拦住他,迟疑发问,“等下,你还记得姜东隅位置在哪儿吗?”
池秽:“不记得。”
柏寂野:“……”
一见他这表情,池秽立马懂了,“你也不记得?”
柏寂野可怜巴巴地点头。
得了,一桌一桌翻吧。
好在姜东隅的位置就在前排,并不难找。
她的桌面上什么也没有,桌肚里却塞得满满当当。
池秽起初还有耐心挑拣,到了后面,直接一股脑地掏空桌肚,把书全部摞在讲台上,方便一本一本地看。
就在抽屉里只剩下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池秽用手把它拖出来,却从缝隙里掉出一叠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和今天早上他在家门口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池秽把书放在一边,低头数了数,一共五份,每一份牛皮纸信封的外面都写了日期。
柏寂野整个人靠在讲台上,示意他打开。
池秽刚一伸手,就发现信封末端是粘起来的,如果要打开,就一定会撕毁它。
“还拆不拆了?”池秽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
柏寂野想了想,“拆。”
旋即,教室里响起纸张撕裂的声音。
池秽把信封摊开,取出里面的信纸,在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彻底愣住了——
亲爱的桑榆:
听说你明天要和胡嘉娜她们去野炊了,不要因为我而为难,那是我和胡嘉娜之间的恩怨,我不希望把你也牵扯进来。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
——你的朋友姜东隅
……
亲爱的东隅:
最近的我依旧感到苦恼,总是被逼着做一些我并不喜欢的事情。感觉生活好累,事事都不如意。我也只有在写信的时候才敢偷偷地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笑,但是没有办法,我不得不笑,像是一个陪笑脸的木头。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面具戴了太久,还能够摘得下来吗?
能够结识你这样的好朋友,是我毕生的荣幸。
——你的朋友桑榆
……
亲爱的桑榆:
我很抱歉没办法解决你的烦恼,但有一点,我实在不懂,既然你明明就不想笑,为什么偏要勉强自己呢?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无关你优秀与否,当你能够重新做回自己的时候,无论结果怎样,你都在闪闪发光!
——你的朋友姜东隅
……
亲爱的东隅:
上周末,我在商场里看到了你最喜欢的芭蕾舞鞋,于是我买了下来,放在你的抽屉。我想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喜不喜欢呢?
我会永远支持你的舞蹈梦想!
能够结识你这样的好朋友,是我毕生的荣幸。
——你的朋友桑榆
……
亲爱的桑榆:
芭蕾舞鞋我看到了,非常漂亮,让你破费了,谢谢,我很喜欢!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吗?
——你的朋友姜东隅
……
看完最后一则,池秽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整个人都有点懵,“姜东隅明明和桑榆玩得很好,为什么在胡嘉娜说桑榆没有朋友的时候,她不肯站出来?”
这下柏寂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谁知道呢?还有啊,这信怎么怪怪的?”
池秽问,“哪里怪?”
柏寂野指了指信上的内容,“就这封,喜欢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