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池秽叹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无语的味道。
他咬咬牙,“姜同学,我们先不聊这些,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凶手。”
姜东隅愣了一下,“什么凶手?”
池秽告诉她,“刚刚胡嘉娜跟我说了,她不是自己不小心滚落台阶的,而是有人在身后推她。”
“但监控里拍到的,除了胡嘉娜就只有你一个人。”
姜东隅不可置信地问,“你怀疑是我推的她?”
柏寂野连忙安抚下她的情绪,“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池秽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刚刚听完这个消息的胡嘉娜瞬间就崩溃了,所以,你说,她在害怕什么?”
姜东隅起初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在听完池秽的后半句话又倏地抬眼,茫然地看着他,“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秽两手一摊,语气像是在安慰她,“不懂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就好比,你们去地下室,到底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姜东隅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略带迟疑地开口,“一双芭蕾舞鞋。”
“谁的?”
姜东隅抿了下唇,“你们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说罢,她站起身,走到池秽身旁,“让一下,我要走了。”
池秽微微颔首,侧过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待人走后,池秽看起来依旧不怎么着急,但是这并不妨碍柏寂野着急啊。
“就这么让她走了?”
池秽:“不然呢?还搞囚禁吗?”
柏寂野委屈地“哦”了一声,低垂着眼,好半晌没动。
池秽不耐烦地扭头看他,语气也挺差,“又搞什么?”
柏寂野耷拉着脸,小心翼翼地控诉,“你凶我!”
池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第一次?”
柏寂野摇摇头,“所以一切承诺只在还爱的时候才作数吗?”
池秽:“……”
柏寂野再次抬起头,眼眶中闪着泪花,“变的不是誓言,而是人心。”
池秽一把抢过他藏在身后的风油精,“柏寂野,你变态啊!”
被骂完了,柏寂野也就老实了。
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姿态,池秽由衷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病,非要别人骂你一下,你才爽了,不作了,肯踏实做人了?”
柏寂野刚想抬手擦一擦泪,就被手上残留着的风油精刺激地倒吸一口凉气,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分出心来回应对方,“不是别人骂才管用,我只要你一个人。”
池秽发怔地看着他,良久才轻轻地扯了一下唇角,语气认真,“你不会真的带点属性吧?”
柏寂野没太听懂,“啊?啥属性?”
池秽摆了摆手,“没事,你当我没说。”
柏寂野:“我明明就听到了,怎么当你没说?”
池秽眼神发狠,“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帮你割了。”
柏寂野气得像只河豚,一边一个,伸手揪住自己的耳朵,抱怨道,“两只耳朵都听到啦!”
池秽真心没忍住笑,又怕被柏寂野看到,只好自顾自地转身就走,尽量不去看他。
愣在原地的柏寂野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哎呦你跑什么?”
池秽越来越远的声音渐渐传来,明显就是为了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说,下次副本再也不隐藏实力了吗?”
柏寂野一边点头一边大步追上,“昂,咋了?”
这会儿池秽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微扬下巴,挑衅地对着他,“真实实力,就这样?”
说实话,池秽还真不敢保证柏寂野脑子里有多么清晰明了的思路,毕竟从这个副本开始,某人的不正经程度就直接翻了个倍。
整天无所事事,也不见得对桑榆的案件有多上心。
唯一热衷的事情,便是调戏同学。
人家大刀都要舞到自己面前了,语气还带着如此明显的嘲讽意味,柏寂野怎么能忍。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墙,一条一条地给池秽梳理了个遍,“谢淮安先前说,桑榆的奶奶一口咬定桑榆不是自杀,后面又莫名跳出来个桑榆父母撤回诉求,结果警局还就真的如他所愿,不再继续调查。”
“一个疑点重重的案件,既没有出示桑榆的抑郁症检测报告,也没有查清为什么桑榆一家之间的说法并不一致,就草草结案。”
柏寂野懒洋洋地扫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恰好桑榆所处的又是贵族学校,她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务农,也就是说,她是靠自己成绩进的。”
“而胡嘉娜很早就说过了,桑榆性子腼腆,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
“那么不排除一种可能,逼死桑榆的凶手就存在于高三七班,并且还有帮凶,所以胡嘉娜、范泽言,甚至是班主任在提起桑榆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慌张。”
“更因为这是贵族学校,人人都是富家公子小姐,随便动动手指,瞒天过海并不算难。”
池秽满意地点了点头,起码现在,柏寂野所认为的一切观点都和自己出奇得一致。
“切入点呢?”他又问。
柏寂野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