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景的心理医生朋友私下告知过他,关于母亲的病情。
似乎很早就有了苗头,只是这些年没什么事情刺激她,所以并没有恶化。
现在的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也只相信自己想的事情。
她变得非常偏执,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刺激。
顾闻景担心自己的话说得太重让她又受刺激,便没有纠结这个话题。
“妈,你找我什么事情?”
“那天咱们都不愉快,我炖了点汤给你送来,你快尝尝。”
严云华将保温壶放在了桌上,温柔的替顾闻景盛汤。
顾闻景看着此时的场景,真的很希望一切都能恢复从前。
他上前接过了碗:“妈,我来吧,你坐下。”
“嗯。”
严云华笑着坐下,看着顾闻景脸上充满笑意。
顾闻景喝着汤,淡淡道:“妈,爸爸那我问过了,他说等忙了公司的事情,就会停下来陪陪你。”
“嗯。”严云华抿唇,脸上没有什么喜悦。
顾闻景握住她的手道:“妈,你真的误会爸了,他要是有二心,分开不就行了,何必要守着你?”
严云华冷哼一声:“他倒是想,可他舍得我娘家的背景吗?再过段时间,我也想看看他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
“妈,你什么意思?过段时间干什么?你做了什么?”顾闻景听出了歧义。
严云华也没打算隐瞒,直接道:“我投资了白跃平和杨雅的项目,反正白弋也是自家人,到头来必然和他们合作。”
“妈,你疯了?我之前不就提醒过你不要和他们走太近。”顾闻景不悦道。
“我并没有和他们走进,我只是正常投资而已,况且白弋手里的公司也有你的一份,你劝劝他早点签约不就行了?都是一家子何必要这么争吵?”严云华理直气壮道。
顾闻景艰难道:“妈,你现在也知道了白跃平和杨雅做了什么,你觉得白弋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他们害死了白弋的母亲!还差点害死白弋!”
“杨然的事情不过是她受不住刺激而已,也不能全怪别人,若是她能想开点,根本不会这样。现在我们谈的事工作,目前京市除了这两家能承接这么大的合作,就剩下我们和萧家,但白弋毕竟姓白,他还是会看在家人的份上让一步的。”
严云华理所应当的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顾闻景这才发现自己有点无法和她沟通。
以前,她温柔,他觉得自己是已经长大成人不赢让她生气,所以很多事情都会选择退让。
现在才发现他真的错得离谱。
顾闻景耐心劝道:“妈,你说别人想开点的时候,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严云华的手一顿:“我们不一样,我都是为你们父子俩好,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怪我。”
说不拢。
顾闻景深吸一口气:“你把钱退出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白弋根本不会和他们合作。”
严云华笑着摇摇头:“你们啊,太意气用事了,事关家族,白弋总要顾及两家颜面的。”
“……”
顾闻景食之无味。
他明白了一件事,父母那一辈就是太顾及了,所以才会忍辱负重。
像他父亲顾启仁,明知道母亲做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弥补和维护表面平静。
又想萧野的父亲,他肩负整个家族,他只能娶自己不爱的女人,生下一个自己无法欢喜却又不得不尽心培养的儿子。
顾闻景感觉自己现在就在这个边缘,他摇摇头。
“你太小看白弋了。”
“你别管了。”严云华盯着他,“快喝汤吧。”
“我没什么胃口,我先去查房。”
顾闻景起身时,严云华立即拦住他:“先喝汤,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等下我去热一下。”
“我说先喝汤!为什么我为你好,你总是不领情?你还要我怎么做?”严云华蹙眉道。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顾闻景觉得太阳穴疼。
“坐下,喝汤。”严云华笑道。
顾闻景看着面前的汤,想到了什么立即站了起来,朝外冲去。
严云华似乎早有准备,伸手死死拽住他的白大褂。
“你去哪儿?给我坐下!”
“你是不是对叶听晚做了什么?”
“我没有,你为了她要责备我?我是你妈!”严云华死死瞪着顾闻景。
顾闻景脸色阴沉的拽下严云华的手:“是,你是我妈,但我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要做什么!”
“闻景!闻景!”
……
病房。
护士推门而入,看着病床上戴着呼吸面罩的叶听晚,她愣在了床边。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吊瓶,颤巍巍的从手里抽出一支针。
别怪我。
怪只怪你非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讲针头扎进了吊瓶里,透明液体和吊瓶里的药水混合,消失无影无踪。
做完后,她转身就要走,突然手却被抓住。
“害了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