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进宫之前,她专门去了一趟书房,对柳云鹤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这要是往常他不管儿子也就算了,现在余儿受着这么重的伤,府上的那些奴才在身边伺候他,她压根就不放心,还是得柳云鹤亲自守着他她在放心。
今日她从书房离开的时候,柳云鹤也是对她千万分的保证,说他忙完这会儿就去柳余的房中专门守着柳余。
显然,柳云鹤根本就没有将答应她的话放在心上,若不然都这么晚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在柳余的房中?
若是真的在,只怕现在应该是在余儿的房中睡着了才对。
听到母亲提到父亲,还有母亲那张隐含怒气的一张脸,可能也是担心自己的这双爹娘吵架,柳余就为柳云鹤解释道:“娘,你错怪父亲了,父亲是刚离开,今天一天父亲都在房里陪着我呢。是房间里都是浓重的药味,父亲闻着别扭,在大夫给我上完药后,父亲就出去透透气,刚出去没有多久。”
“娘你要是早回来一会儿,兴许都见到父亲了呢。”
听到柳余这么说,柳芸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一点,但是对于柳余的话,仍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眯着眼看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余见状,赶紧举着自己的双手发誓:“娘,千真万确啊娘。你可以不相信爹,但是作为儿子的我,能骗你吗?父亲到底有没有守着我,我最清楚不过了,这方面我能骗娘您嘛。”
见柳余的表情不像是说谎,而且她的这个儿子,她最清楚不过,真若是说谎也不会是这副样子。
柳芸暂且就信了他的说词,点了点头:“还算是你爹有点良心。”
若不然,等柳云鹤过来,她非得狠狠的骂他一顿。
平日里都没有见他将政务看的那么重要,现在倒好,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伤成这副样子了,他不守着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受罪的儿子,却跑去忙什么他那所谓的狗屁政务,这不是找骂是什么?
就跟为了证明柳余所说的话是真的一般,几乎是柳余这句为柳云鹤证明的话音才刚落下,就看到柳云鹤风尘仆仆十分着急的从外面进来了。
进来的时候,他的手中还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粥,前脚才刚踏进房中,就听到他语气急促的说道:“刚好趁着出去透气的功夫去后厨,让后厨的奴才做了两碗汤羹。想着夫人一夜快回来了,这一路也辛苦了,专门也给你做了一份。刚好夫人回来的也是及时的很,这汤羹还热着,快,你和余儿一人一碗,快点趁热喝,这汤羹可是大补着呢。”
心底里最柳云鹤的最后那一点怒气,此刻看到他从外面端着两碗汤羹进来,也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芸从柳云鹤的手中接过汤羹,没有自己直接喝,而是先给了柳余,亲手喂柳余喝。
虽然心中已经没有了怒气,同时还多了几分的感动,但女人都会有点小性子和小脾气在里面的。
哪怕柳芸都已经这个年纪了,但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和柳云鹤夫妻这么多年,要说对柳云鹤没有感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汤羹吩咐后厨的奴才做就行了,我都和你说了几遍了,余儿还有伤在身,府上朝堂上若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你就留在府中好好的守着余儿,你又乱跑。”
哪怕是被柳芸指责柳云鹤也不生气,只是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表现的像是一个被指责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嘿嘿的笑了两声:“夫人的话我可是时刻都记在心上呢,今天是真的没有乱跑,全程都在房中守着余儿呢,不信你问问余儿。”
正是因为方才已经从余儿的口中知道了柳云鹤这一天的时间都在房间里守着他,所以柳芸才没有表现的那么生气,若不然,只怕早就将手中的汤羹朝着他砸过去了。
柳芸没有再说话,而是喂柳余吃完汤羹之后,就开始坐下来,自己慢条斯理的喝着汤羹。
说实话,柳云鹤这一碗汤羹端来的很是及时,因为她今日在关雎宫被席苗苗她们那样使唤,使唤的不知道有多尽兴,嫣然是拿她当一个奴才那样去使唤了,简直都快要把她给气死了,偏偏那个节骨眼上,柳芸也是有气也只能硬撑着憋着,不能发泄出来,若不然,她这段时间所做出来的一切努力,只怕全前功尽弃了。
总地一句话来说,她在关雎宫一天被席苗苗和青儿当牛做马的犹如牲口一样使唤,最后别说吃的了,甚至连杯水都没有给自己喝,可见柳芸都气成什么样了。
这还是柳云鹤这些年来,头一次见柳芸吃饭吃的这么没有形象的。
一开始热的时候,她还算慢条斯理,到了后面这汤羹凉了之后,他见柳芸是直接一口气往嘴里倒的。
这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柳芸表现出这副模样出来,这是在宫里头……没有用膳?
还是一天没有吃东西在宫里头?
难道关雎宫没有管她吃的?
即便关雎宫不管,那如意殿呢?
又更何况,即便席苗苗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席苗苗了,但是最起码柳无烟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一切都对柳芸言听计从无比听话孝顺懂事的柳无烟啊。
席苗苗不给柳芸吃的,柳无烟总不至于不给柳芸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