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压下心中的不悦，冲着席苗苗慈爱的笑了笑：“苗苗啊，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席苗苗继续冷哼：“怎么不记得？你就不就是我那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偏心极其严重存在基本上还不如不存在的三年不曾见到的外祖母吗？”
席苗苗说出一大串的话出来。
听的柳芸心里又是一阵的不悦。
这小丫头片子，别看年纪不大，却格外的记仇呢，瞧瞧这话说的，哪一句话哪一个字不是在讽刺她说她的不是？
这方面，柳芸也知道自己理亏，只能笑着解释道：“苗苗啊，你还小，当年的事情你尚在襁褓中，更是什么都不懂。外祖母不和你母妃说话，这些年来不进宫都是有原因的。”
“嗯呢！自己的女儿什么样的为人你自己不信，反倒听别人乱嚼舌根，合着自己人不信全信别人的，那你自己和别人过去得了，还进宫来干什么？”
席苗苗的一句话，再次将柳芸给堵的哑口无言。
一连被席苗苗给呛了这么多次，任凭柳芸嘴皮子再溜，再怎么能说会道，此刻也是话到了嘴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因为她丝毫不怀疑，无论自己怎么说，席苗苗这张嘴，厉害的很。
比她还要厉害，无论她说什么，她都能把自己给完美的呛回去！
所以……
只见柳芸顿了一下，这次不着急开口了。
而是在听到席苗苗有埋怨甚至夹杂着恨的回话，只见她低下头，苍老的脸上也是划过一抹浓浓的愧疚。
显然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并不对。
“其实在得知皇上要彻查当年的事情的时候，我便想到，很有可能当年的事情，你母妃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们也真的误会了她。”
“但是苗苗啊，你也知道的，但是那种情况下，那种节骨眼上，不是外祖母不相信你母妃，而是所有的证据，人证物证全摆在眼前，全指向了你母妃，我即便心中再相信自己的女儿，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加上皇上就那么愤怒……”
“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即便换作是你，站在外祖母的角度，相信也和外祖母一样，会相信他人的说词，相信……”
说到这里时，才见柳芸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柳无烟：“相信无烟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出来。”
说完，柳芸再一次停顿，听着柳无烟看了会儿，将她的痛苦和绝望尽收眼底。
尤其是是她在说到那种情况下，她无法相信她的时候，女人苍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
这些，是足以让所有的所见之人动容的。
可是柳芸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
因为，柳无烟是——
所以她做不到。
她做到的就是看到柳无烟痛苦，看到她生不如死，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的开心高兴！
她无法接受看到柳无烟好过，她只想看到柳无烟生不如死！
“无烟啊，你也不要怪娘，怪娘这些年对你的不管不问。实在是当年的事情，娘真的没有办法站在你的角度替你着想。你说咱们柳家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你和无双你们两个人的所作所为，都能影响到柳家，影响外界对柳家的评价。”
“所以那样的丑态，你父亲为了维护柳家，只能忍痛出此下策，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
“……”
柳芸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说了很多的话。
很快，就把柳无烟给说的热泪盈眶。
席苗苗看到后，心中直摇头，她这个傻白甜又无比善良善解人意的亲娘啊。
这是典型的打了一巴掌又给她一颗糖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