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走后,赢宸和张天灵屏蔽了下人,坐在水榭凉亭之中,进行了‘父女’俩的第一次谈话。
“天灵,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就是当街打了一架,皇上就如此大动干戈的将你弄进皇宫,当做人质吗?”
张天灵不知道赢宸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够闭而不语。
这是姒柔教她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沉默。
“其实皇宫的局势很不好。”
“皇上独宠张贵妃,甚至对张家也多加青睐。”
“等会,这个张家,不会就是我们打了的那个茶商张海家吧?”张天灵当时好像听张海说过,他嫡姐是当今贵妃。
当时她只以为张海是在说大话,现在看来,好像她才是说大话的那个?
“是的,张家商行做茶叶发家,后来又陆陆续续开展了许多产业,不过全都被你舅舅槿钰打压了下去。”
“你舅舅终究是半路出家,跟张家这种有底蕴的老商行没办法相比,张家的茶叶生意你舅舅也无能为力。”
“张家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张海的舅舅张唯买了个官做,因为张贵妃受宠的缘故,张唯如今已经成为了朝中正五品的官员。”
“姒老将军和丞相几次弹劾张唯贪污,但都被皇上驳回,张唯怀恨在心,煽动张贵妃在皇上跟前多次进言你舅舅与外国通商之举隐患众多,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恐生变故,长此以往,皇上就对槿钰和丞相心生疑窦。”
“后来呢?”张天灵没想到,前朝和后宫,居然有如此多的牵扯。
前朝不服气,就让后宫吹枕边风。
据她所知,丞相府除了太后,后宫无人帮衬。
这,从外援上丞相府就落人一等啊!
“后来啊,就是丞相带兵前往楚州,平定匈奴之乱,槿钰在外国迟迟未归,皇上内心焦灼,疑虑频生,正愁不知道如何制约其二人的时候,你来了。”赢宸坏心思的停顿半晌。
“皇上打瞌睡我给送枕头来了。”张天灵尴尬的接过了赢宸的话。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礼貌吗?!
所以京城她来错了呗!
不过谁让相府的人手欠把自己绑来了……
“你说的没错。”
“不过,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打了一架,皇上此举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关键就在,你娘卸掉了张海的手,而你,不但没给人接回去,还彻底弄断了。”
张天灵闻言有些疑惑,后来的情况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名大夫却说能治。
按理说,张海应该没事才对。
为何皇上还能有理由将她当做质子?
“我们走的时候有大夫来了!大夫说能治!”张天灵想着那日走后的情况。
“张海的手没能接回去,那名大夫患有疯癫症,他口中的工具,其实是一把斧头。”
那天张海的手被砍掉的场面异常血腥。
在场观看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若不是张家的人及时赶来,恐怕张海就不只是断了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这真的够倒霉的!”
“不过你不用自责,张海也是恶有恶报,我后来查过,那名老者的女儿,就是被张海强行掳去当了自己第三十八房小妾,后心生厌倦,将人扔进了青楼,被活活折磨致死。”
“最后张海还将那名女子的尸体扔回了老者的家门口,这才导致老者患上疯癫症。”
“杀人诛心呐……这狗娘养的!”
张天灵听得龇牙咧嘴,她想问赢宸,难道国之律法也没办法制裁张海的恶行吗?
但是转念一想,张海的嫡姐是贵妃,律法跟皇帝的话比起来,好像确实不行。
呵呵呵呵!
不怪匈奴敢来犯!
不怪孟家要死守晨国边境!
太子见张天灵如此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他也看不惯张海的所作所为,但他虽为太子,但只是名不副实,父皇专权,他这个太子,手中是一点实权都没有。
这些年,皇上老了,不止对朝中重臣多加忌惮,对他也是防之又防。
再加上他和姒柔、姒槿钰的关系要好,手中的实权早早就被皇上收了回去。
有时候他这个太子做的,有心无力。
“张海是张家大房的独苗,因为你的缘故,张海失去了一只手,张家定然怀恨在心,张贵妃才得知消息,便去了御书房哭诉,最后也是她给皇上献计,将你赐婚给我,以此制约丞相府和姒槿钰,更重要的是,将你接来皇宫中,她方便对你下手。”
若是张天灵真嫁给了他,那么她便归属皇后和张贵妃管。
这后宫女子的那些腌臜手段层出不穷。
随便一招都能让张天灵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赢宸才将张天灵认作义女,这样张天灵就归太子妃管,目前他尚无正妃,虽说给了一部分权力在侧妃手里,但中宫主要权力还在他手里,他在东宫能护住张天灵。
张贵妃的手就算伸的再长,碍于他太子的身份,她也不敢对在东宫的张天灵做些什么。
“哦,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