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离开后,顾嚣自觉无趣,离开湖边。
途经花园,他注意到周围似乎有几个人想上前,快步走到王太妃身边坐下,仿佛有事商谈,“母亲。”
王太妃笑着问他,“你同溪宁国那位公主?”
顾嚣眼皮一跳,声音里都是无奈,“母亲。”以他对母亲的了解,他如果敢承认自己的心思,她现在就能叫人去提亲。
王太妃笑容更甚,“嘉乐公主刚走,说自己身子不适,是不是你把人家气着了?”
顾嚣掩嘴轻咳,“儿子是同她开了个玩笑,已经让顾一去准备东西赔罪了。”
“甚好,甚好,只是赔罪还是你亲自去更好。”
看了看自己母亲一脸“学着点”的样子,顾嚣只得应下。
这天晚些时候,钟情又潜入当铺,张成被她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随后先把这些天查到的资料给她过目,又将购置的铺子宅子地契拿给她看,“主子,这都城中位置最好的铺子除了皇商和达官贵人们的,大多为您所有,想将这些铺子连在一起也可,只是原先的买卖就得撤掉。”
“那位置偏一些的你可有寻到?”
“自然是有的,此外还有您吩咐的药田、果林和农庄。”
“不错,都买下来,我稍后就去那几处宅子看看,改日再去那农庄。”
“属下还有一事。”
钟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
“我们手下的人发现城里最近多了些生面孔,看着像是扶国那边的人,他们行事非常谨慎,分批进城,之后再未露过面,主子出行最好多带一些侍卫。”
钟情眉头一挑,“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告知于我。”想到自己每天的行程,她又补了一句,“消息传给祁川,酒楼每日都有人往府中送点心小食。”
“是,主子。”
拿着张成给的地址,钟情离开当铺。
这处宅子的位置有些偏,天色又晚,很多人家已经早早休息,那些做买卖的还没回来,因此这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路过一条暗巷,她耳朵一动,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微弱声音,一墙之隔,没有人敢出来查看。
满地的鲜血让人难以相信这事发生在元国都城,躺倒在地的侍卫身上都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不远处还有几个在顽强坚持,“保护好九皇子!”他们身后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年,一身雪白衣袍看起来贵气十足,但脸上神色惊慌。
眼见那群黑衣人就要杀死那些侍卫逼近那个少年,钟情听见九皇子这个称呼和那些侍卫身上不同于元国侍卫的服装,猜测下面这位也是某个国家的质子,既然瞧见了就不能眼看这人死在这里。
黑衣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显然无所顾忌,若让他们的手,只怕原主记忆中那场战争也会发生。
钟情从袖子上撕了一块布遮住面容飞身而下,她手无寸铁,但一闯入战斗就让黑衣人们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这个人的动作太快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对方一掌击倒,她内力雄厚,却故意不将他们直接打死,偏偏他们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咬破藏在牙间的毒药都做不到。
瞬息之间,黑衣人全部倒下,那些侍卫围在白衣小皇子身旁,警惕地看着钟情。
“出来。”钟情没理他们,对着暗处说话。
顾一看到这位公主三下五除二放倒那些人后目瞪口呆,这功夫和他不相上下,也不知自己和她交手有几分胜算,
眼下听到对方叫他,只得现身。
钟情打量着他,“你是景王派来的人?”
“是,我叫顾一。”顾一对她十分尊敬,这位指不定将来就是他王府的王妃。
“好,顾一,我还有事,你找人来将这位皇子送回去,再查一查这群黑衣人的身份,之后让顾嚣告诉我。”
“遵命。”顾一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他咋舌,好轻功啊,连功夫都和他主子那么相配。
钟情按计划仍旧去张成买的宅子里走了一遭,和他所说的相差无几。
出了宅子她径直回了府里,府内外的侍卫都没发现她离开过。
夜风舒适,打发走侍女后,她重新打开窗户坐在桌前翻看张成整理好的资料。
“唉。”都城这些青楼有几家的买卖并不干净,背后势力众多,暗中的一些龌龊事她闻所未闻,他们培养的打手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
“叩叩”,她听到声音抬头望去,顾嚣正站在窗外看着她,“为何叹气?”
“无事。”钟情随手卷起那份资料,“走门,别弄坏我的窗户。”她起身去开门,将东西放到一旁的木架上。
顾嚣从善如流,脸上带着笑意进门,“深夜前来叨扰,望公主见谅。”
背对着他,钟情翻了个白眼,先把那扇窗合上,被侍女们听到,她怎么都说不清。“王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转头就见顾嚣看她,似笑非笑。
“怎么?”
“你把窗户一关更奇怪了。”
“你来如果只是为了同我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走。”钟情径自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热茶,指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