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恢复意识醒来,有些懵逼地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直到脑中神识受创的晕眩感消失,才捂着头慢腾腾坐起身来。
“唔……这不要命的混蛋。”
解咒之法或者被更高一级替代,或者转移,偏偏凌谓选择以同等级的咒语来硬碰硬,得亏凌谓对灵力掌握得好,恰好把咒语中的灵力控制在了能使其失效但不会完全摧毁的度上。否则他神魂跟着咒一同坏了,也别想活了。
“疯子。”飞雪狠狠地又呸了一口,下意识心有余悸地去摸脖子,却惊讶得没摸到项圈。
反而是手腕上丁零当啷,扣上了用来封印修士灵力的锁神链。
“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心甚慰。”
旁边草木簌簌,飞雪无语地偏头望去,看见凌谓一手拨开一截树枝,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飞雪没什么话想说,和陵谓对视了一会儿后,陵谓忽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丢了过来。
“在你没醒时,我拿来重新炼了下,现在还你。”
飞雪接了东西在怀里,发现是一整条的项圈,不由意外地问:“你竟还会炼器?这是把偷听的部分解了?”
凌谓看上去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伤,但他也不对飞雪戒备,应该是十分放心飞雪用不出灵力跑不了。
此刻凌谓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玄灵岛内二殿主标志的深色衣袍,则换回了一副御兽宗短褂长裤,浑身宝石吊坠的打扮。
飞雪将项圈藏进自己得空间,坐在地上环视四周,问他:“这是哪儿?”
“碧梧魔宫旁边的山。”凌谓在不远处石头上坐了下来闭上眼,周围灵气缓缓流动,被引导着吸引过来。
“你去碧梧魔宫做什么?”
凌谓听到飞雪的问题重新睁眼,看见飞雪因为绑头发的发带没了,正折了一根旁边的树枝试图把一头雪白柔顺的长发挽了,但挽了几次都没成功。
晴朗清晰的日光下,面前的化形妖兽在林间白到发光,极符合人类审美的外形和淡漠的表情像是林间精灵,并不因他笨拙的动作而影响到其美丽的半分。
万物生灵有其自己的生存优势,尤其是越顶层的猎食者,无论外形、力量、智慧都会为了生存进行完美的塑造。
显然幻兽亦是其中佼佼者。
凌谓静静欣赏着面前暂时束缚了爪牙的美丽生物,心想,或许这就是自己为之着迷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没料到你竟掳了我走,我以为你的目标该是云沉才对。”
没听见凌谓的回话,飞雪终于放下手将注意力回到凌谓身上,蕴着淡金色的眼睛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个清浅地嘲笑。
“嗯,所以才要带你一起去碧梧魔宫嘛。”凌谓也不恼怒,端坐着,选择回以云淡风轻的一笑。
飞雪直觉面前这家伙又隐瞒了什么,或者他又推测出了什么关键的消息,却不肯和自己说。
不过不说也无所谓,因为飞雪会主动发问。
“你还是想云沉死对吧,这是摧毁玄灵岛的条件之一吗?还是你也有想在碧梧魔宫里找的东西?”
“就算两者都有吧。”凌谓亦狡猾地说:“我还以为你阻拦我时只护着马车却不攻击,是因为也看不惯云沉呢,毕竟他死了咒语自然就没了。”
飞雪没有接话,也早已练就不让人看出心思的心境与神态,抬手重新掰了一截树枝去挽头发。
凌谓也不再言语,闭眼入定恢复伤势。
锁神链可以完全压制住修士的神通,周围丛林灌木茂密,远不见人烟,飞雪于是没有乱跑,在粗略将周围地形走过一遍后回来,已近黄昏。
“有吃的吗?比如你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一群的蛇。”最后飞雪实在无聊,开口打扰凌谓恢复伤势。
凌谓闭着眼淡淡地说:“没带出来,那些蛇只有一月的寿命,我炼了含珠换的。”
飞雪顶着一头毛毛躁躁地头发蹲到凌谓面前,忽然道:“我发现你对蛇似乎很了解……你不会,其实是一只妖蛇化形吧?”
凌谓根本都不想理会,飞雪眨眨眼,又继续说:“据说御兽宗门人修行,多半会有本命灵兽的,凌谓,你是御兽宗首席,我还从没见过你的本命灵兽呢。哦对了,是不是也没带进玄灵岛?”
凌谓终于是重新睁开了碧绿色的眼睛,两手置于膝上似笑非笑:“不,一直跟着我呢。”
飞雪的耳朵动了动,诧异地问:“所以远处那些新出现的气味不是你召来的灵兽?”
“那些自然也是,所以你乖乖的……”凌谓伸出一只手欲要去拍拍面前飞雪的头,飞雪皱眉正要躲,忽然周围吹起一阵狂风。
所有的树木枝叶均发出长时间且剧烈的沙沙声,耳边遥远之处似响起了一道沉闷的雷,又似乎由远到近的慢慢变大。
凌谓瞬间将飞雪推开,而后银色的铃铛绕着他立刻划出了无数银线将其包裹住,便在此时从天而降一团烈火呼地将凌谓整个人围成一个圆形火球。
火光大盛!飞雪不可置信地扭头,看见公子星舒在漫天虹霞的背景下裹了满身金光,自半空落在他的身前,并冲着他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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