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细密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又长久地浸染着,在往后的时光里充斥着不肯断绝的潮湿。
霍司州的心口似乎也下了一场漫长的小雨,雨水隔绝空气,让他心口闷胀。
这种闷胀的疼,在他洗完澡后看到床上的房产证达到顶峰。
怪不得没有回大平层。
她竟然一丝一毫他赠与的东西,都不肯带走。
拿起房产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黑眸中满满都是浓黑的情绪。
一张纸条滑落,上面是清秀的字迹:【霍总,属于霍太太的东西物归原主,我先走了。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助,离婚我同意净身出户。我知道这样也是我占了便宜,除了感谢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离婚我会随时配合,您要办手续的时候,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将单薄的纸条揉成一团。
霍司州面色冷怒,下意识想恶狠狠扔出去。
动作半截,却又收回。
将纸团缓慢展开铺平,最后夹到了房产证里,仔细收好。
躺在床上,怀抱里空空荡荡。
他下意识伸手向旁边拉扯一下,却抓了个空。
她不在这里。
再次意识到这一点,霍司州猛然闭上眼睛,薄唇的弧度锋锐冷淡。
陆念睡得并不安稳。
短暂的婚姻生活飞快给她养成了惯性,如今失去了熟悉的怀抱,她竟然睡都睡不好。
她觉得有点冷,试图窝进温暖的胸膛取暖,脸颊蹭着蹭着,从枕头上掉了下去。
陆念陡然惊醒,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房间,眼神中有点陌生。
回神后忍不住苦笑一声。
该早点习惯啊。
以后她都要一个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