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西瓜刀砍下来的时候,及时调整了角度。
并没有伤及筋骨,就是看起来比较吓人。
衬衣向上挽起,露出线条结实流畅的小臂,任由面前人接手包扎。
陆念埋着头,只露出一个发丝浓密的黑色发顶。
沉默半天,才闷闷地问:“为什么?”
霍司州淡淡:“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能躲开的。”
陆念轻声说:“为什么要用身体硬抗这一刀。”
因为他的怀里是她,躲开,这一刀就劈到她身上了啊。
他身强体壮,流点血不碍事。
换成她这个小身板,岂不是要半条命。
这点小伤,霍司州自己不在意。
想象下伤口出现在陆念身上,他的眸底倏然涌上怒气,大掌攥紧。
“你小心!”
陆念低呼一声:“当心伤口又裂开!”
顺从地摊开手心,看着她焦急检查的关心模样,霍司州薄唇微不可察地勾起:“紧张我?”
陆念抿抿唇没说话,认真系了个蝴蝶结。
一时沉默下来。
片刻后,男人淡淡开口:“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你受伤。”
是回答她的问题。
陆念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撞了下心口的软肉。
那点地方酸酸的,涨涨的,连带着眼眶也潮湿发酸,想要掉眼泪。
“你这样的哭包,伤到了哭个不停可怎么办?现在我就已经够头疼了。”
霍司州似笑非笑,道:“况且,打狗还要看主人。当着我的面伤了你,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本来都快要感动哭的陆念猛然睁大眼睛,又气又恼:“我不是哭包,也不是狗!”
霍司州没说话,只拿含笑的黑眸看她。
在他这样的目光下,陆念莫名脸红了红。
别开头垂下眼。
长长的眼睫拉长眼尾,看起来有种易碎的娇媚。
修长的脖颈白腻漂亮,沿着衣领往下,半遮半露。
没人比霍司州更清楚,她这身白皮子是多么娇嫩动人,像上好美玉,盈盈发光。
喉结滚了滚,男人漫不经心地想,美玉就该完美无瑕,谁也不能在上面留下伤痕。
他的眸光危险而深沉。
像是感知到危险的小兽,陆念本能瑟缩了下,偷偷往墙壁上靠了靠。
“过来。”
霍司州的嗓音有些哑。
端坐在休息椅上,眼神深深。
像在等待猎物送上门的猛兽。
陆念咬着唇瓣,犹豫地看着他。
就见高傲矜贵的男人眉头微皱,抬起受伤的胳膊面无表情道:“我伤口疼。”
眼神瞥过被血浸湿的纱布,陆念眼神里的警惕消失,心软了下去。
哪怕知道他很可能是有意的,她依然乖乖凑过去。
柔软的小兔子毫无防备,对着猛兽露出粉嫩肚皮。
软软的手搭在他的滚烫掌心,紧张地问:“疼得厉害吗?不然我们再去找医生检查下……”
“不用。”
霍司州目光里充满了危险的吞噬欲望,反手握住她。
陆念吓了一跳,突然发现两人距离近得过分。
她本能想后退,就见受伤时脸色都没变过的男人再次举起手臂。
带着点理直气壮,无耻又平静地说:“别动,我疼。”
陆念顿住。
犹如被施加了定身魔法,她就这么一动不动。
黑眸飞快掠过狡黠,霍司州倾身过来,在她的唇瓣上啄了啄。
低沉地叹息:“真乖。”
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克制地落下轻吻,指腹蹭去她脸上干掉的血色。
拉开距离。
本以为他会得寸进尺的陆念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表情?”
霍司州薄唇上翘,故意问:“陆助理不满足?可惜我现在身上有伤,不宜纵欲。等我康复,一定满足陆助理。”
“我没有!”
陆念的脸颊一下涨红,嗔怒瞪他:“你,你不要乱说。”
“是吗?”
霍司州浅笑,嗓音暧昧:“难道陆助理天天想的,不是这个?还是说,更过分些?”
陆念脸热得可以煎鸡蛋,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子,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她不过是跟安柚子随口胡扯两句,怎么还一直拿出来笑话她?
没完了是不是。
陆爸爸的日常检查时间到了。
霍司州决定顺路探望,陆念不好拒绝,带他进了病房。
纪青澜正在给陆爸爸做日常检查,看到两人进来瞥过一眼。
隔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
跟陆爸爸打完招呼,霍司州坐在旁边。
他的气场强大,哪怕是单人病房的小凳子,在他身下也像是华贵的王座。
等检查完毕,纪青澜摘下口罩:“陆先生恢复不错,照这个情况,等伤养好就可以安排手术。平常好好休息,不要操心太多事情,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