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后乱性?
陆念啊陆念,怎么能这么不长记性!
第一次稀里糊涂也就算了,第二次还是这么乱七八糟。
懊恼地捶了脑袋一下,陆念想死。
一阵水声传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
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隐约能够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冲澡。
陆念不敢声张,满脑子浆糊地胡乱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向外走。
“去哪儿?”
不等房门拉开,一道低沉凛冽的声音响起。
浴室的门被拉开,伴随着湿热的水汽,男人光裸上身,围着浴巾站在门口。
脸色喜怒难辨地看着她。
陆念猛然转身,满脸震惊:“霍,霍霍霍总?是你?”
霍司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又是他?
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本来就因为她逃走有些恼怒的霍司洲怒极反笑。
“不是我,是谁?”
他长腿迈步,逼近她。
手臂一伸,“砰”把房门推上,垂眼冷冷地问:“或者说,陆助理希望是谁?”
顾钊吗?
难道在她的心里,他还比不上顾钊那个花花公子?
他的眼睛,像是阴沉沉要压下来的天空。
“没,没谁。”
陆念干干地笑了下,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身上还没擦干,水珠沿着他性感的肌肉线条下滑,勾勒着他诱人的胸肌,一路走过八块腹肌,向下……
像被烫了下,陆念飞快收回目光。
脸颊烧得滚热,心虚:“霍总,我,我昨晚……我们……”
“怎么?不记得了?”
霍司洲面带嘲弄:“陆助理忘了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喝酒误事。
陆念只能拼命回想。
她心情不好,酒后给薛巧巧打电话,然后呢?
一些零碎的片段涌入脑海。
昏暗的巷子,顾钊站在窗户边抽烟的身影,以及——
她抱着霍司洲撒娇索吻,主动得不得了,一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把人摸了个遍。
两人的衣服渐渐剥落,然后……
然后在关键时候,吐了霍司洲满满一身。
怪不得他脸色那么难看!
身为霍司洲的助理,陆念很清楚他有多龟毛,洁癖有多严重。
平常空气里的尘土都会让他不适,更何况直接被吐了满身?
只是态度凶一点算什么?
没当场掐死她,已经是他宽容大度了。
陆念小声:“对,对不起,霍总。我下次绝对不会再往您身上吐了,我保证。”
霍司洲的脸更黑了,咬牙问她:“那你想往谁身上吐?”
她还想酒后去抱哪个男人?想亲哪个男人?
陆念“啊”了一声,迷茫地睁大眼睛看他。
“顾钊吗?”
男人逼视她,寒声质问:“还是说,陆助理觉得谁都可以?你就那么随便?”
“霍总!”
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陆念眼眶微红。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她唯一亲近过的男人只有他。
初吻和初次全都给了他,他却这么想她?
咬唇,她赌气道:“不管是谁,好像都不关霍总的事情。霍总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陆念!”霍司洲勃然大怒,眼神像要杀人:“你以为我在乎吗?我只是不喜欢身边人放浪轻浮,自甘堕落。”
薄唇轻启,他无情道:“我嫌脏。”
心口刺刺得疼,陆念强忍泪意:“霍总放心,我会跟您时刻保持距离,不会玷污高贵无暇的您。而且,我现在只想好好赚钱,对男人没兴趣。”
“我不像有的人,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她抬眼说:“男人都是麻烦,我只觉得厌恶。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只会觉得烦。”
厌恶?也包括他?
在她心里,他也是个麻烦?
“你!”
霍司洲眼神森寒得可怕:“很好。希望陆助理记得自己说的话,毕竟我招的是生活助理,不是陪睡公关。”
陆念脸色发白。
陪睡公关?
在他眼里,她和卖肉的没什么区别是吗?
那他是不是觉得,每次接吻暧昧,都是她蓄意引诱?
难堪地站在原地,陆念几乎要把唇瓣咬烂。
霍司洲冷着脸越过她,大喇喇坐下。
轻嗤:“帮我吹头发,陆助理。”
咬字清晰,透着嘲讽。
他说:“满足我的生活需求,也是你的本职工作。”
理智回笼,陆念垂头走过去,帮他吹头发。
平常他的头发总是向后梳理整齐,发胶定型,露出一张完美的俊脸。是符合他气质的一丝不苟。
陆念今天才发现,他的头发其实很软,还有点自来卷,发尾蜷曲的小勾子竟然有点可爱。
都说发质软的人心也软,跟他冷硬肃冷的外表很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