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双髻少女的声音不小,大堂其他人都下意识的静下来看戏。
“这个谢红绫可真能装!”纪枳气的腮帮子鼓鼓,小声嘟囔。
“小十,你记着,我们是来听八卦的,可不能冲动暴露身份啊。”纪茹小声提醒她。
纪枳气呼呼的‘哼’一声,小声问纪茹,“七姐姐你不生气吗?”
“不气啊,她们嫉妒我,我干嘛生气。”
“……”是嫉妒吗?好像是?!
她这一去歪头思考去了,倒是没注意到,纪茹对她提到谢红绫这个名字,没有一丝意外,或好奇。
不过,她注意到了另外一点。
“七姐姐,你说他们怎么也坐在大堂啊?”
那一桌人,纪枳知道的,谢红绫是南伯侯府的三小姐,那个什么祺,哦,赵祺,是正南亲王的外孙女。
另外三个少年,看起来身份也不差。
果然,她听到赵祺旁边的少年开口了,“表妹,是你非要跟来凑热闹,现在又这么多牢骚。”
喊赵祺表妹,莫不是正南亲王府的少爷了?
这些人,不仅来等炉烧饼,还坐大堂,不选雅室?
就,好奇怪。
“一看就知道,他们里面有和我们一样爱听热闹的人。”纪茹煞有介事的告诉纪枳。
她没说的是,应该那人的身份,在赵祺他们之上。
那边的赵祺,因为他表哥的话,不满的撅嘴,“表哥,你是不是我表哥了?怎么能这样说我?”
转而恼恨的瞪谢红绫一眼,“就你能装,说的那么轻飘飘,还不是在说人家纪七是猪肉佬的女儿?”
这迁怒,也是很神了。
纪.猪肉佬之女.七:虽然但是,我不介意听自己的八卦,但你们能说点什么新鲜的吗?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也没关系。
就赵祺那点子牢骚,没什么看头,其他人早就没关注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南伯侯府嫡长女,好像要与夫家和离呢。”纪茹耳尖,捕捉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八卦源。
“这种事可不能瞎说。”他同桌的同伴好心提醒。
只不过,那眼里像冒绿光一样,显得一点都不真诚。
而且,他这话说的像是在好意劝说,但其实等于在说——我不信,除非你能多说一点。
“我可不是瞎说,我妹妹的小姑子的嫂子的娘家侄女的婆婆,就是在南伯侯府嫡长女夫的家,白府当差。”
这关系扯得可真远,但这都不是重点,没人会在意,更不会有人去查探真假。
纪茹真不是故意,就是下意识往谢红凌他们那桌瞥了一眼,不想正好和赵祺对上视线,她丝滑的扯一人笑,自然的别开视线。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是想发火的,但纪茹都不带停顿的别开了眼,她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要是平时,她肯定要想办法发作一通的,但刚刚她表哥已经警告过她了,所以她有气也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而纪茹丝毫不受影响,和茶楼里的一众八友们,开始听那个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白府当家的大汉,精彩演说。
故事是这样的,南伯侯长女谢红莲嫁入白府三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她也不是不能生,她也是有过身孕的,只不过都没能顺利生产。
白母抱不到孙子,自然就要搞事情,可白府自打谢红莲进门后,靠着她一步一步在走向越来越好了,她虽然有心借此拿捏谢红莲,但也有所顾忌。
说白了,想借南伯侯府的势,丈夫儿子都能谋更好的差事,又想拿捏谢红绫用她的嫁妆过更好的日子。
所以,白母骚操作不断,只为拿捏谢红莲。
谢红莲看起来软绵绵的,一句狠话都没有,要纳妾?不仅答应,还问要几个,三个够不够?要不还是五个吧?
前提是,她要收养一个孩子。
白母自然不愿意,用得着收养吗?以后将庶子养到名下就行了啊。
再不济,可以过继侄子,实在实在不行,也能从族里挑一个小孩过继。
干什么要去外面收养?!
但,谢红莲坚持要收养。
一番博弈,最后妥协的是白母。
于是,谢红莲先去收养了一个小孩,再帮自己的丈夫纳妾,接二连三一顶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府。
她也从来不为难妾室,正当白母暗自得意,又做着孙儿满地爬的美梦时,谢爱莲在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午后,找到白母,递上几个账本。
只道是,你先看看,看完后,等方便的时候,派丫头去传信,她就过来。
白母在她走后一看账本,当场气的砸杯子。
谢红莲理出了这几年白府的各项收入支出,嗯,有七成是出自她的嫁妆。
她的意思很明白,需要白府将之补上。
在大厉国,女子的嫁妆是属于自己的私产,用媳妇的嫁妆,不仅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律法上也是不允许的。
当然了,一般女子都不会去告官就是了。
但如果告了,官府是会管的,何况人家还有南伯侯府这个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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