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纪芙的哭声赶来,花夫子在了解过事情的经过后,罚了她们五个人。
纪茹是没和小女孩们掺和,但她一个十三岁,已经能相看亲事了的姐姐,竟然只是冷眼看着,这说不过去。
她刚入蒙学,才坐了一会儿,都没正式开始学呢,罚背书、写字是不行的。
于是,统一都打手板——三下。
纪茹:和噩梦中还是合上了。
其实这个打手板,痛……也有点,主要还是这个形式,造成一种羞耻感。
只比打屁股板子,差那么一丁点。
听纪芙说什么落落大方,温婉娴静那些词,就这些小孩已经非常讲究面子了。
所以……
呃。
纪茹握了握被打得掌心有些火辣的右手,小丫头又在瞪她。
“你瞪我七姐姐干嘛?她最无辜了,什么都没干。”纪枳立即愤愤不平的替纪茹出头。
纪茹:“……!”
这些小女孩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那天表现的这么凶残,那纪芙前面明明还问纪枳怕不怕她,扭脸却又一个劲的想惹她。
而纪枳呢?总是在护她?!
纪枳:你知道就好。
“要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有这些事儿?”纪芙气呼呼的,忍不住又瞪了纪茹一眼。
嘿!
纪茹气笑了。
“小鬼,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抽的你打转转,停不下来?!”
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好意思揍你吗?
“你敢!”纪芙气狠狠的又瞪,瞪瞪瞪……
“再敢瞪,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扔到地上,踩爆。”纪茹恶狠狠的说道。
纪芙愣了一下,小嘴一瘪一瘪的,看上去要哭。
纪茹指着她,“敢哭,我就抽你。”
还以为纪芙会吓的哇哇大哭,又把夫子招来呢,结果酝酿了半天,却又把眼泪憋回去了?
纪茹:“……!”
这样也行?!
“我不是怕你,我是不想把夫子招来。”
“哦。”
纪茹随便应一声,对六岁的小女孩,强行挽尊的行为,不置可否。
不过,听纪芙提起夫子,纪茹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左手缠着白布,右手掌心红红……
她应该请假!
两只手都用不了,还上什么课啊?直接告假回去歇着吧。
当花夫子安排好大班的几个小姐,读背记写,重新回到蒙学班,就听到纪茹亮掌要假。
花夫子:“……!”
“你今天刚入学,还不用写字,只需跟着我一句一句的读,再将我教的内容读熟,最好背下来就行。”
“好的。”
纪茹乖乖巧巧应下,默默坐回去。
花夫子暗暗抽嘴角,也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一刻看到,和上一刻或下一刻看到的,都有可能完全不同。
总而言之,初见时,纪茹给她留下的几分好印象,早已经荡然无存。
“三字经,你们四位已经学到一半,但今日我们从头读……”花夫子在讲案后端坐好,正式开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狗不教,信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狗不教,信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
教了五句后,花夫子停下。
这时,纪芙突然举手,“夫子,前面我们已经学过了,为何今日还要从头读?”
纪芙瞥一眼纪茹,意思很明显,她们四个人,干嘛要迁就纪茹一个人啊?
纪茹歪头,冲她一笑。
这就是你娘所谓的永安侯府千金小姐,该有的知书达礼,温婉娴静?
你可以说不想学前面的,又何必非拉着我呢?
被打断被质疑的花夫子,并不生气,只淡然对纪芙道,“那你从头将学过的内容背一遍。”
纪芙:“……!”
背就背。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十干者,甲、甲至……至……至癸……”
卡壳了。
不至半数。
纪芙原本有些雄赳赳的小脸,此时蔫巴了下来,小脸蛋子红红。
垂着脑袋,不敢看人。
花夫子并不多说什么,只让她坐下,便继续带着大家从头念过。
纪茹跟着夫子,和几个小女孩齐齐摇头晃脑,一字一句的跟念。
以前她还总笑话纪凌,读个书,干嘛还摇头晃脑的。
如今发现,这个摇头晃脑,是有押韵脚的,读起来特别有感觉,也有助于记忆?
哦,她其实《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发个高烧一场噩梦醒来,都会了。
连女四书都学过了的。
纪茹在想,得找个机会,展现一点实力才行。
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情。
除了能尽快离开蒙学班,也能打脸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还能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