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不知道,纪刚和刘春艳因为她花一百两拍下一把剑,吵架了。
回来后,洗漱一番,便把流波小剑拿出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啥也没看出来。
不过,她要是能看出点什么来,那也不正常。
“时英,你瞅瞅这剑。”她把剑递给特意喊来一起研究的时英。
时英接过去,顺手就挽了一道剑花,“比想象中要重一点,很压手,手感不错。”
纪茹点头,确实,和正常杀猪的尖刀差不多大小,但手感要更沉一些。
时英指尖从剑身的流波纹上轻轻拂过。
“可能是没开封,多出来的一些厚重感。”翻转剑身时,她又说了一句。
开封。
纪茹皱了皱眉头。
她记得在拍卖场时,南宫柔说过,要主人以血开封……
前面也不知道具体经历了多少任主人了。
她有些犹豫,除了不想剌自己一下,放血到剑上,也有点担心结果。
如果用她的血,没能开封,那她一百两银子就是打水漂了,尽管那一百两被补贴回来了,但她也是实打实的,付出去一百两的。
如果用她的血,开封了,那说明什么?她是天……呸!剑选之女?这里边事可大了。
打造剑的人,和将剑送到她手里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或者说和她的血,有什么渊源?
另外,抛开这一切,细思极恐有没有?
她白天去逛街是突发事件吧?至少在发生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会去逛街。
唯一可能的是,纪如眉?
细细回想白日的过程,纪茹也并不觉得是纪如眉有计划的安排。
首先,纪如眉找她套近乎,说的是以后找她玩,是她突兀的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一起逛街吧。
本意是试探纪榕的底线,然后纪榕答应了,她厚脸皮又要来五十两银子。
到五福街后,去多宝阁虽然是纪如眉提议的,但在门口被拦,自己拿出一百两验资进场,接下来的一切,纪如眉所有的表现,不可能是演的。
最主要的是,她拍下那把剑,也是突兀的决定,纪如眉都没想到她会举牌,更别说有任何言语上的引导。
就说一点,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出门前,带了银票在身上,连芍药都不知道。
将小剑放回剑盒,时英看着纪茹,“除了更压手,看不出其它什么来,剑身上的波纹,倒是能体现出铸剑师的技术,想来一百两是不贵的。”
纪茹点点头,猛地反应过来,“铸剑师?”
“是的,这应该出自于一名技术纯熟的铸剑师。”
“……!”
纪茹重新拿起剑,“我还以为,就是出自于普通打刀剑的铁匠铺呢。”
时英摇头,“普通打刀剑的铁匠,打不出这样的剑,这是用了铸剑术,一般铁匠铺打的刀剑,不会封剑,顶多就是要开个刃,不过,奴婢所知有限,只懂皮毛。”
她家里开的小武馆,对刀剑的研究并不深。
何况武馆倒闭也不是一朝一夕,说倒就倒,而是一点点的落败,从祖辈传下来,到了她爹手上,撑不下去了,所以他们兄妹俩,稍微长大一些,生活窘迫,关注的便都是生计问题了。
纪茹听她说完,抿着嘴唇一笑,一咬牙一跺脚……
嘶!
剌自己一刀这种事,真他娘的,比切肉时不小心切到手指头,要痛得多。
火辣辣的传来时,血也涌了出来。
纪茹有点慌,把手上的小刀一扔,看着横陈面前的铁疙瘩,不知道怎么下手。
开封要怎么开呀?把血往铁疙瘩上糊吗?
“小姐……”时英被她这突然的一下,吓的跳起来。
“呜呜,好痛,时英这剑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都见血了都……”纪茹委屈,眼里蓄满了生理泪水。
血落到上面,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嘛。
时英吞一口口水,努力稳住心神,“要不,小姐您再挤点血到其它位置?”
反正手掌都划破了,痛也痛了,不如多试一下,别浪费血。
纪茹点头,把手伸过去,握拳。
等于是在挤血出来。
血在小剑剑身上,流成一道‘河’,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铁背靠背依旧黑黢黢的,纹丝不动。
纪茹含着一包泪,瘪嘴看着时英。
时英:“……!”
怎么办?怎么办?救命啊。
明明坐在内室,她生生感觉有阵凉风打声后吹过,她的后凉透了。
好像看到她太奶了……
“要、要不再握一下剑、剑柄?”终于,时英又想到一个。
纪茹点头,二话没说就照做。
可能真的划太狠了,现在感觉手掌传来的那种火辣辣的痛,痛的好深。
当她握住剑柄,更加痛。
不过,她她没有松手,反而发狠的用力握紧。
经历过噩梦中一世,别的不敢说,发狠这件事,她行。
对别人的狠,对自己也能狠。
一息,两息,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