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眉嘴角僵硬,扯着来的笑,简直渗人,“是、是啊。”
可不是吗?
哪怕她借着祖父是族长,喊永安侯榕爷爷,对纪茹却还是一个口一个七小姐。
无它,只因为纪茹没有说,喊七小姐生份,可以随意一些,喊名字,或亲近一些以姐妹相称。
永安侯府原来那些人,别说都瞧不上她,是根本不带瞧她的,这纪茹突然冒出来,正是她的机会。
所以她打心底里瞧不上纪茹,却又讨好纪茹,全因纪茹是永安侯府的七小姐。
纪如眉从小就对纪汐月羡慕不已,总是幻想,自己若也是她那般,被娇养的姣姣儿,前呼后拥,锦衣玉食……
长到如今十四岁,她已经不作其它的妄想了,就想借永安侯府的势,相一门好亲事。
讨好纪茹,是想有机会多去永安侯府走动,要是能巴结上一位夫人最好,退一万步,永安侯府办各种赏花宴时,她能要到帖子,参加宴会,那便也有改命的机会!
当然了,在知道纪茹随身能带一百多两银子后,她也想从纪茹身上占便宜,今天这次多宝阁之行,让她大受震撼。
全场最便宜的,是一壶十两银子的茶,随便一样东西,是千两起底,万两……刚刚成交的更是高达十一万两,十一万两啊……
哦,纪茹拍的那把小剑,是个意外,一粒老鼠屎。
都没有人和她竞价,也是搞笑。
“如眉姐姐。”纪茹见对面的人看着她,眼神变了又变,也不知道她又在幻想什么。
真是一位心机浅薄的女子啊,这个梦中的好姐妹,她交定了!
见纪如眉看过来,她扯出一个笑,“如眉姐姐,你以前见过贺大公子?
刚刚那些精美的点心,不会是他在楼上看到了你,故而着人安排的吧?毕竟,你是他未婚妻同族的姐妹,不是吗?”
闻言,纪如眉眼睛一亮。
银钱迷人眼,看着一件一件拍品,以万计价被拍走,她倒将点心的事给忘了。
“想来是的。”纪如眉淡然道。
纪茹点点头。
嗯?
等着她提醒是不是该去道个谢的纪如眉:“……!”
你光点头干什么?倒是说话啊。
在她‘灼热’的眼神期待中,纪茹如她所愿开口了。
“回府后,我会去和六姐说一声的,今日在这多宝阁,贺大公子看在她的面子,给她们送了精美的点心……这事也证明她未婚夫对她挺有心的不是?!”
纪如眉:“……!”
“七小姐说的对!”她笑容僵硬。
接下来,最后一件拍品,以二十五万两银子成交,纪如眉都没什么震惊、激动的了。
就,心不在蔫。
拍卖结束,婢女上来,领她们去结账取拍品。
纪如眉倒是回神了,开始各种替纪茹担心,还自责。
“七小姐,都怪我,带你去哪里逛不好,非要来这多宝阁,还恰巧遇上了拍卖,又正巧有一件你拍得起的东西。”
“这事若叫永安侯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于你?”
“七小姐啊,你可是永安侯府的贵女,你说你要是拍个玉簪玉佩什么的也好啊,偏偏是一把小剑,而且刚刚你听到了吗?那把小剑……”不详。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倒是记得前面有个带路的婢女,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以气音说的。
纪茹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
纪如眉愣一下,脸一下就红了,羞恼的暗哼一声,撇开了头。
莫名觉得自己像只跳梁小丑,是怎么回事?
婢女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只管当好领路的工具人。
纪茹被领进一个不大的房间,纪如眉留在外面。
一张方桌,上头摆着一个木盒,开着的木盒里,正躺着那把未开封的小剑。
桌子后坐着的,赫然是多宝阁刚刚主持拍卖的女郎,南宫柔。
南宫柔巧笑倩兮,抬手对桌上的剑盒示意,“客人,请验货。”
“不必。”纪茹说不必,倒是扫了一眼剑盒里的小剑,仿佛是为了解释自己这一眼,她笑道,“我不懂剑,之所以叫价,只是因为,我恰好能出得起一百两的价。”
仅此而已!
但凡有一个人举牌, 她都不可能再跟的。
她身上一共只有二百多两,喊一次价,人家举一次,她再举就得三百两了。
不过,这位在此等着,亲自完成交易,是为什么呢?
上面交代?好奇她这个傻冤大头?亦或别的什么原因?
“那也是这小剑与客人您有缘。”南宫柔对纪茹的回答蛮意外的,不过她自然能轻松应对。
“或许,谁知道呢?也许过不久,南宫姑娘你又有机会重新拍卖它呢?”
“……!”
这就,能不要还是不要了。
南宫柔见纪茹递过来一张银票,含笑接过,确认是一百两,且是大厉国通用的,泰安钱庄的银票,将之收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货物单。
纪茹看了看,见货物名称那一栏写着:流波小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