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上昼,纪茹他们将人挑好了。
不仅留下了那猎户人家出身的四口,后来被带来的,那一对家里开武馆出身的兄妹也留了下来。
纪管家被找来,接下来的事,不需要纪茹他们操心,自有他安排人将事办妥。
不过,纪茹可没忘了提醒他,将那些人的契子都要拿给她爹娘。
纪管家却道,会请示侯府。
另外提议,几个院里还原来的人,先别全都遣走,留一个婆子,带一带这些新买的下人,也得教教规矩。
纪刚作主同意,让人先领着他们回所属的院子去了。
“对了,纪管家,我们的月银是多少?”等人一走,纪刚直接问纪管家。
“四爷是二十两,六少爷十六两,四夫人和七小姐一样,每月十两……稍后老奴会着人送来。”
纪管家稍微顿了一下,又默默补上一句,“还有其他一应物什,包括侯爷特命备下的一千两银子 ,会一并送到四爷的勤风院。”
“有劳。”
纪刚点点头,“一千两,纪管家该不会抬着现银送去吧?”
“自是不会。”
“那便好,无其它事,你便派个机灵点的小厮,领着我们一家四口在侯府里走走吧,要住下了,总得熟悉熟悉环境。”
“是。”
“嗯。”
纪刚将手一背,率先往外走去。
刘春艳和纪茹纪凌连忙跟上,孩他爹(爹)好厉害啊。
纪管家连忙示意先前被安排协助他们挑人的小管事跟上。
然后看着纪刚的背影,悄悄的舒出一口气。
不愧是侯爷的血脉?哪怕长于山野, 活于市井,骨子里还是矜贵,听到一千两的巨款,都能面不改色?
要是知道纪刚是装的,努力绷着脸,不知道纪管家会作何感想。
纪刚对钱财,是还好。
但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一千两……好多的。
还好只是听到,不是直接将一千两摆到他面前,否则他肯定不只变脸,手脚都会开心的打摆子。
现在刘春艳就在打摆子。
她这个肉铺子老板娘,百八十两也有过,但最多的也不过是卖了库南镇的带院子的肉铺,七七八八的都加上,统共也不到三百两。
还因为要进京来,一切未知,纪刚还作主,将银钱分成了四份。
他们夫妇各拿八十两,女儿和儿子,安排各给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再各有几两碎银。
“娘,稳住,你现在可是四夫人。”纪凌心里的震动也不小,但很快就稳住了,上前搀扶着刘春艳,小声提醒她。
“咳!”
刘春艳轻咳一声,有意转移话题,提醒纪刚道,“孩他爹,你刚刚忘了提凌哥儿读书的事。”
“那事能急?起码得等上了族谱再说。”纪刚可不是忘了。
这种事,急不得。
说到底,只有上了族谱,他们一家才算是铁定成为永安侯府的人了。
纪茹笑嘻嘻的说,“爹,你真不愧是永安侯府四爷,哪怕长于乡野,一提气,气势就出来了。”
刚刚在纪管家面前摆谱那几句,尤其问一千两会不会直接抬现银送去时,太像那么回事了。
闻言,背着手摆老爷架式的纪刚悄悄将背挺直了几分,“气势嘛,天生的。”
“嘁!是杀猪杀出来的吧。”刘春艳笑着戳破他。
纪刚秒破功,“嘿嘿,要说杀猪,那不是我吹,猪见到我都瑟瑟发抖。”
“……”
这种事,也不必太骄傲。
这时纪茹叹了口气,“我现在后悔昨天捅纪汐月了,白白给她送了一个庄子,两间铺子。”
啊,这……
刘春艳脸上闪过肉痛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扬起笑脸,“破财消灾嘛,没事没事。”
一个庄子,两间铺子。
想想确实肉痛,但是在她家丫头动了手后,永安侯才说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备了,还是为了平息事件,临时借着由头补贴给那纪汐月的。
所以,她还是很能想开的。
甚至还想了一下,一个庄子,两间铺子,是不是永安侯给三个姓纪的的,自己这个姓刘的没有。
……
此时,纪茹用并不是很后悔的语气,说后悔昨天捅了她的纪汐月,已经醒来了。
原本过分安静的海棠院瞬间热闹起来,请府医,给大夫人和大少爷报信。
很快,府医带着一个医女来了,大夫人来了,大少爷不在,大少夫人来了。
“我的儿……”大夫人进屋一看到纪汐月,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怆的哭喊。
纪汐月一脸惨白,动弹不得,连侧个头都不能,脖颈上被扎了好深的口子呢,现在钻心的痛。
听到大夫人的哭喊,眼角滑下泪来。
大夫人瞧着心都要痛死了,眼泪也簌簌的流,不敢打扰府医号脉。
大少夫人连忙扶着她,轻声的劝慰。
府医号过脉,交代医女仔细将伤口换药,便先行退出去,到院子外头候着。
还一并将两位夫人也请了出来,以免她们在那里会干扰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