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走的时候,陆达安才来。
王氏正在高兴头上,一些话不经过大脑直接冲出了口。
“达安啊,来找小满啊?”
陆达安嘴唇嗫嚅几下,想说是又觉得不合适,可要说不是也不对。
好在王氏这话就是打招呼,没想真的要陆达安回答。
等王氏远走,陆达安才走进陈家院子,满院子的艾草味儿让他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苏小满刚去给陈婆子端了点水,又强迫她躺下休息会儿,才从屋里出来。
“陆大哥,你来了?”
“怎么弄了这么多草在家里?”
“这是艾草,不仅能吃,晒干后还能驱蚊。”
苏小满的回答点到为止,再说就要骗人了。
“赵大哥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赵苻生不来,那中午这饭还吃不吃了?
吃的话,谁来付钱?
这是苏小满担心的。
可陆达安听苏小满问起赵苻生,只觉心中酸涩,别扭着不去看她。
“他走了。”一只脚踢了踢脚下在地,“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中午不用再准备饭菜了。”
“走了?”苏小满十分失望。
她的大腿,她的财神爷,她的钱。
哭唧唧。
陆达安不经意看到她那副失望的样子,愈发不痛快。
倏地转身,“走了。”有些生气。
苏小满:……
怎么提到赵苻生,他会这么不高兴呢?两人吵架了?
还是说,赵苻生离开,他太不舍了?两人感情这么好?
他俩不会是……
不应该吧。
苏小满迅速清除脑中那些腐物,进厨房做饭去了。
下午,熬猪皮的时候,她就拿出蒜臼,放入一点苍术,用力将其捣碎,研磨再研磨。
让苍术的粉末尽可能的细。
苍术从片变成块儿,又变成粉,这个过程挺费人的。
午休后王氏就过来了,她在屋里和陈婆子边说边做口罩。
做好第一个时,还专门拿去让苏小满检查。
“小满,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苏小满停止研磨苍术,把王氏拿来的口罩放在自己脸上试了试。
大小合适,封闭性和前世的口罩自然不能比,但附在脸上,应该也能挡住不少飞沫。
“可以的。婶子手就是巧。”
王氏重新接过口罩,“那后面的我就都按这个做了。”
临回屋时,还是忍不住问,“小满,你弄的这又是啥?干啥用啊?”
这丫头年纪不小,捣鼓出的新鲜东西却不少。
她抻着头往蒜臼中看,黄黄的有股子怪味儿,有点冲,不是特别好闻。
“哦,这是苍术,一味药材。”
“药?你病了?”
王氏仔细看了看苏小满,看着气色还行啊,精神头也不错。
这到底是哪儿不得劲了?
苏小满知道王氏误会了,连忙笑着摆手。
“不不不,不是谁病了吃的。”
“那你弄这有啥用?”
“就是想自己做点香包。”
“娘呀,想不到咱家小满还会整这么高级的东西呢。真是能干啊。”王氏夸的声音很大。
一个咱家,让苏小满有种被自家大人夸奖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她感受到了不少恶意,同样也感受到了许多善意。
像陆大哥和他的家人,阿婆,陆武林兄妹等等,现在又多一个王氏。
苏小满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可我不会做荷包。”轻轻的。
“婶子会。放心,婶子做完这五十个,顺手给你做几个。”
“行。”
苏小满准备的料没有多少,香包也只打算给关系好的几个人送一送。
算着有十几个也就足够。
等王氏回家后,又过了许久,陆武林和陆梨才来送笋。
这时,苏小满还在咣当咣当研磨苍术。
这玩意儿比她想象中的要难磨。
太阳已经迟暮,她把蒜锤一扔,不干了,休息。
晚饭
陈婆子看着苏小满欲言又止。
“阿婆,你想说啥就直接说嘛。”
“小满啊,那个,挣点钱不容易啊。你这……”
苏小满有些不适应阿婆说话不带刺,但听懂了她话中意思。
“阿婆,我买的那些东西或许将来能派上大用场,能救命的那种。”
陈婆子听苏小满这么说,就知道她没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她算了下,就那几匹布就要一两半银子,若再加上那些吃食,怕是得有二两银子。
她没想到小满整日忙活的事竟那么挣钱,上次为了断亲已经花出去三两,这还没过几天就又能拿出二两银子来。
乡下多少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挣到这么多钱,听王氏说今日不少人都看到她买了这么多东西。
这不是露富嘛。
陈婆子重重叹了口气,“财不露白。”尾音拖得很长。
苏小满一怔,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