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迟意拿着应诗提前派人送来的邀请函,准备去参加这场世纪婚礼。
她出门时,刚走到一楼连廊,脚下突然一滑,毫无防备的摔坐在地上。
“我的肚子……救命……”
剧烈的疼痛从尾椎骨蔓延到整个腹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肠子打了个结似的。
原本疗养院的人手就变少了很多,今天林知笙又出去和律师谈事情了。
“迟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没事吧?”
何彤扔下手里的药品,急忙跑过来扶她。
迟意感受到湿热的液体涌出来,惊慌道:“我好像要生了……帮我打120,帮帮我……”
“好好好,我先扶你去旁边房间里躺下,马上就叫医生过来。”
何彤将她扶进房间,离开时默默将房门反锁。
何彤去杂物间将一早准备好的酒精打翻,再将几处不明显的电线剪断。
一点点火种,就足以引起一场巨大的火灾。
……
下午四点。
宾客已经全部登船,游轮准备驶离港口。
巨大的宴会厅里,身穿锦衣华服的各路大佬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不少江市名媛都围在应诗身边或拉拢、或讨好。
所有人都明白,即便她们再不甘心顾淮州名草有主,这位未来的顾太太,将来也是贵妇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地位。
只有顾淮州撇下宾客,在甲板上找到了厉景渊。
“迟意呢?送她到别墅了吗?”
厉景渊握着手机,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
“嗯,已经送到了,放心。”
顾淮州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你的人守在藏梅山吗?在我们回去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上山的。”
“我知道,你已经强调过了。”
厉景渊捏了捏顾淮州的肩膀,严肃道:“淮州,成败就在今晚,别让老爷子看出端倪。”
顾淮州没了后顾之忧,才点点头,返回宴会厅。
厉景渊看着顾淮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才重新接听手机。
“控制一下火势,尽全力救人。
但是,在我下船之前,封锁一切疗养院起火的消息。
还有,看住林知笙,不许她联系外界。”
……
顾淮州回到宴会厅,穆泰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跑哪去了?怎么能让诗诗一个人应酬?”
应诗快步走到了顾淮州身边,亲昵的挽住了顾淮州的臂弯。
“外公,是我让淮州去帮我准备点吃的放在化妆间,等会我还要回去换婚纱,都没时间吃东西了,好饿。”
穆泰知道应诗是在替顾淮州解围,无奈又宠溺的摇摇头。
“诗诗这么护着你,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应诗在众人的注视下,拉着顾淮州回到了化妆间。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
应诗拉着顾淮州坐下,给他端了一杯咖啡。
“淮州哥哥,我看迟小姐没来,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这样吧,等我们婚礼结束,我跟你一起去哄她,她一定能理解你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打起精神来,这场婚礼才能圆满完成啊!”
顾淮州看着应诗关切的眼神,心底有些动容。
应诗虽然心思重,但也确实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而且自从应诗来到江市,不光为他多次向老爷子隐瞒迟意的情况,还机缘巧合的帮他赢得了几次和陆氏的竞争。
心思再重,也是和他一起生活过的妹妹一般的人。
“诗诗,谢谢你。”
应诗眼底划过一抹惊喜,立刻握紧了顾淮州的手。
“跟我说什么谢谢?我早就说过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淮州哥哥,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小时候是,现在和未来也是。”
顾淮州温润一笑:“好,等婚礼过后,我会补偿你的,你先换衣服吧。”
顾淮州起身离开了化妆间。
应诗看着手里的咖啡杯,杯子上还留着顾淮州手心的余温,杯沿也残留着咖啡的痕迹。
应诗将杯子转了半圈,沿着顾淮州刚刚喝过的位置,贴上了唇,轻抿了一口咖啡。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在口腔中蔓延。
就像是刚刚被顾淮州吻过。
连带着顾淮州喝过咖啡的唇齿香气,都蔓延到她的口中。
“小姐。”
保镖敲响房门走进来,打断了应诗的遐想。
“干什么?”
应诗将咖啡杯狠狠摔在了保镖身上。
残留的咖啡液弄脏了保镖的西装,显得狼狈又可怜。
可保镖没有半分委屈,瞬间就明白自己触怒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神。
他立刻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惹您生气了。”
应诗压着脾气:“说,什么事!”
“陆檀想见您,已经在门口了。”
应诗不耐烦道:“她来干什么?万一让淮州看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