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迟意!快松开!”
顾淮州出来时,就看见迟意几乎是坐在应诗的胸口撕扯应诗的头发。
她大着肚子,体重本来就高,应诗一时间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顾淮州和明世费了半天劲才将两人分开。
应诗的脸都被抓花了,哭的梨花带雨。
“淮州哥哥,她突然就发疯了,我的脸被抓成这样,我怎么结婚啊!”
顾淮州握着迟意的肩膀:“你冷静点,为什么要打诗诗?”
“她……”
“她说我是那个骗了她的应蜜儿,说我还害了陆家二少什么的,总之就是要我去死。
淮州哥哥,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从我来了江市,我就一直住在酒店筹备婚礼,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顾淮州注视着迟意的双眸:“你是不是不舒服?又出现幻觉了是吗?
迟意,应蜜儿是个不存在的人,我们已经证实过了,你忘了吗?
这是应诗,你之前根本没见过她,你清醒一点。”
迟意看着顾淮州身后的应诗。
那张漂亮的、精致立体的混血面庞上,挂着楚楚可怜的眼泪,深邃的棕色瞳孔中却是嘲弄的笑意。
应诗对着她轻启红唇,没有发出声音,可她仍然看清了应诗的口型。
“疯子,没人信你。”
“迟意,先上车,我送你去疗养院。”
顾淮州看着迟意一言不发,心里更加担忧。
“不用你送我。”
迟意撇开了顾淮州的手:“我自己可以去。”
“迟意,你能不能别跟我闹了?”
“顾淮州,你能不能摆正你的位置,你的未婚妻在那里,你送我去哪门子的疗养院?”
应诗上前道:“没关系的,迟小姐,我和淮州哥哥都说好了,就算我嫁给他,也不会阻止你们交往的。
我只是占个名分而已,淮州哥哥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你就体谅一下他的心情,让他送你吧,不然他会担心你的。”
迟意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大度的顾太太。”
“应该的,我和淮州哥哥一起长大,爱屋及乌嘛,他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他的。”
应诗眼底的笑带着十足的讽刺。
她这样大度的、毫不计较的将顾淮州“让”给他。
像是在怜悯一个卑微求爱的可怜虫。
“迟意,诗诗也是好意,你就别再闹了。”
迟意被顾淮州带上了车。
应诗看着汽车远去,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小姐,我送您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刚才真应该让我收拾她,那个低贱的女人,竟然敢对您动手!”
应诗摸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处,指腹沾上一丝血迹,眼底瞬间划过一抹狠厉。
“很快,我就会让她为今天的无礼,付出生命的代价!”
……
疗养院。
顾淮州将迟意送到了林知笙的办公室门口,眼看着迟意要走进去,又伸手拉住她。
“外公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好。”
迟意应了一声,就想甩开顾淮州。
顾淮州却抓着不放:“别闹脾气。”
迟意淡淡道:“顾淮州,我说好,我不会放在心上,这也算闹脾气吗?”
“这是口是心非的闹脾气。”
迟意抬眼看着顾淮州:“不是,我没有口是心非。
我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在敲打我,让我不要阻碍你和应诗的婚姻。
我从没想过阻止你结婚,所以,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迟意拂开顾淮州的手:“去准备婚礼吧。”
迟意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顾淮州看着门缝渐渐闭合,迟意的身影也彻底消失。
一瞬间,就像是被迟意隔绝在世界之外一样。
……
迟意坐在沙发上,接过林知笙递来的薄荷茶。
“听淮州说,迟小姐这次是主动认知到自己的病情,想要接受治疗?”
迟意平复了心情,点点头:“是,我……需要医生的帮助。”
迟意的表达远不像以前那样清晰有条理,可她还是尽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描述给林知笙听。
林知笙柔声道:“迟小姐,无论你所说的迟郁、应蜜儿这些人是否是真实的,你对陆桥的幻觉确实是事实。
而且你的自杀倾向也很严重,所以我们还是从病理的角度出发,对你进行治疗。”
迟意点点头:“我明白,这能治好吗?”
林知笙鼓励道:“当然,你已经很努力配合我了。
更何况,你还能坦诚自己的心理状态,分享你的想法,这都是你潜意识里试图自救的表现。
我要做的,就是将你这份自救的潜意识放大。”
“怎么放大?”
“如果迟小姐不介意,我想对你进行一次催眠。”
林知笙拿出一块有些磨损的怀表。
……
迟意又回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里。
她在草坪上和那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