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抓紧栏杆,却依然顺着重力摔了下去。
“啊——好痛——”
她捂着小腹,艰难的挪向门口,用尽全力想要将大门推开。
大门把手被烧的滚烫,门外的锁纹丝不动。
迟意心里升起绝望,难不成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里吗?
此时,她听到外面传来剧烈的撞击声,随即传来一声狗叫。
“汪!”
“汪汪!”
是面包!
它在撞门!
迟意忍着眼泪,喊道:“面包!去叫人过来!别撞了!快去!”
她不知道面包能不能听得懂她的话,但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房子里不断传来断裂坍塌的声音,周围的空气都被烤的滚烫,迟意的咳嗽声越来越小,渐渐觉得无法呼吸。
她躲在一个三角结构下方,祈祷着房子坍塌不要砸到她。
可她心里清楚,在这样的事故中,大多数人都是死于浓烟窒息。
迟意蜷缩着,轻轻的抚摸着小腹,低声道:“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迟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还没有落到地上,就要被蒸发干净。
她似乎看到了有人撞开大门,高大的身影仿若披荆斩棘,不顾一切的朝她走来。
一如她这些年所奢望的那般。
迟意艰难的伸出手:“顾淮州……”
男人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坚持住,迟意,别睡着!坚持住!”
迟意窝在男人怀里,低声呢喃:“顾淮州……我……怀孕了……”
男人似乎在抱着她奔跑,顾不上听她的话。
可她仍固执的重复着:“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
“我不跑了,你别打掉孩子,我就不跑了……”
迟意低声哀求着:“别伤害孩子……”
她的手重重的坠了下去。
陆桥也终于将她放在了救护车上,手一收回来,便看到满手殷红的血。
安宁顿时脸色苍白:“迟意她……”
迟意像是没了气息似的,在救护车上昏睡,护士正在给她上呼吸机。
她的身下,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陆桥眼底猩红,忍着心底某处说不清的……仿佛感同身受一般的痛意,忍着想要嘶吼的怒火,一把拉住了身边的同事。
“让抢救室准备接收一位二十五岁,怀孕十八周的孕妇。
浓烟吸入过多,陷入昏迷,出血不止………是流产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