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淮州。
“没有,我只是做了个梦,梦见很多事,不光是孩子,可能就这句话说出来了而已。”
顾淮州看着她消瘦的肩头:“都梦见什么了?”
迟意闷声道:“梦见别人说我是情妇,我生的孩子是私生子,要把孩子抢走……”
迟意清了清嗓子,又翻过来,看向顾淮州,挤出笑容。
“今天那场活动是陆太太办的,所以我见到了陆家那几个兄妹。”
顾淮州皱着眉:“他们说什么了?”
迟意慢吞吞的起身,扯唇一笑:“能说什么?不就是你告诉陆桥的那些话吗?
我是你的情妇,我破坏了你和陆檀的联姻,唯利是图、恶心下贱……”
“迟意!”
顾淮州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迟意扬唇,泪光还未散尽的眸底满是嘲讽。
“怎么了?你不就是为了让陆桥跟我绝交才告诉他的吗?人家说的都是事实,你又觉得不好听了?”
那样嘲弄的眼神和语气,化作利剑,不知道究竟伤谁更深。
迟意起身下床,却被顾淮州一把拽进了怀里禁锢住。
“是,是我说的,确实是事实。
倘若你觉得好听,为什么在梦里哭?”
迟意气的咬牙:“顾总现在控制了顾氏,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梦里哭还是笑吗?”
顾淮州捏住她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管?”
迟意想挣脱,却被顾淮州捏的死死地。
她眼中积攒的眼泪坠下来,随后,愈发汹涌。
她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委屈至极,却嘴硬的不肯服软。
“有什么、有什么不好听的?就是实话,我就是别人嘴里说的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
我就是……喜欢破坏别人婚姻家庭、不要脸的小三情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越来越多,为免自己哭出声,紧紧咬住了嘴唇。
顾淮州捏住她的下颌:“松开。”
迟意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嘴唇咬的凹下去,血都渗了出来。
“迟意!该死的,松开!”
顾淮州堵住了她的唇,强势闯入,撬开了她的贝齿。
他半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着嘴,没法继续咬下去,灵巧的舌探进去,吻得愈发热烈。
迟意的眼泪滑到唇边,两人都尝到了腥咸。
顾淮州的喉结滚了滚,缓缓放开了她。
迟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抽泣着:“顾淮州,你放过我吧,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
顾淮州揽着她的手一紧,声音冷冽如寒冰。
“迟意,当初你求我要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过不下去也得过。
放过你?你想都别想。”
眼泪缓缓滑落,迟意的心仿佛坠入谷底。
她安静的起身,走进了浴室。
顾淮州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瞥见了迟意留在床头的那个戒指盒,里面是她做的实在算不上精致的戒指。
顾淮州拿起来摩挲了几下,将兜里的红包放在了床头,拿着戒指走了。
……
下午。
迟意在家里闲着,去厨房准备了食材,打算包了饺子去医院探望秦玉玫。
她将东西挪到餐厅,把移动小电视打开,一边看着错过的机器建筑探索纪录片,一边包饺子。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实时热搜新闻——
陆氏千金知名设计学院毕业证书造假,校方对此不予回应。
迟意一愣,好奇的点开了新闻。
竟然真是陆檀!
这条新闻她还没读完,紧接着又弹出一条——
陆氏千金设计比赛抄袭实锤,系威胁参赛者退出比赛。
随后,新闻就像是吐钞机似的,疯狂弹出——
陆氏千金校园霸凌,受害者联名指控其行为跋扈、无视法律。
陆檀或成两年前肇事逃逸嫌疑人,国外警方暂无回应。
……
下面的评论已经将陆檀的照片学校都扒了个遍,还有不少被她欺凌过的人纷纷站出来发声,一时间舆论一边倒的辱骂。
迟意的手机疯狂震动,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还没来得及洗手,先按了接听:“婉月,怎么了?”
“新闻新闻!你看见了吗?恶有恶报啊!”
迟意“噗嗤”一笑:“你到底是在外地旅游还是在外地玩手机,消息这么灵通?”
夏婉月仰天长叹:“我昨晚去拜佛了,求佛祖保佑咱们平安发财,顺便惩罚一下那个仗势欺人的恶女。
你看看,佛祖显灵了啊!我佛慈悲啊!”
迟意:“……佛祖对你这么有求必应吗?”
夏婉月的语气听起来简直身心舒畅:“不管是哪位好心人做了这件事,我都感谢他全家,让我的旅途更美妙了。”
夏婉月和迟意闲聊了几句,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迟意刚放下手机,佣人就走了进来。
“迟小姐,外面有一位陆先生找您。”
迟意洗了手,走到大门,看见陆桥牵着面包